117 不死則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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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眉壽強忍著滿心的羞恥感,喊了句:“大哥。” “三妹……?”張秋池仍舊不太能接受眼前這一幕。 他向來嬌滴滴的三妹為何會跟祖父一起鉆狗洞? 張眉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nongnong的擔憂之色。 但旋即,那眼睛卻忽然變得釋然、動容。 “三妹不單心地純善,待長輩更是恭儒孝順,大哥自愧不如。”張秋池有些懺愧地說道。 府中兄弟姐妹見祖父無不避而遠之,唯有三妹,甘愿陪老人這般瘋玩。這般孝心,實在難得 還沒想好怎么解釋的張眉壽:“……” “日后祖父再有此等要求,你只管跟大哥說,不必這般強求自己。”張秋池囑咐道。 張眉壽不知道自己此時除了點頭還能做些什么。 “你到底在說什么?還不快快動手!”張老太爺兀自急得臉都紅了。 看著入戲過甚的祖父,張眉壽一句“你清醒一點”到了嘴邊,卻化為了:“你先走,我來拖住他——” “好,那你見機行事!” 張老太爺謹慎環(huán)顧左右片刻,風一般離去了。 張秋池笑著嘆了口氣,抬手替張眉壽摘去了發(fā)邊掛著的一只枯葉。 “三妹,我送你回去吧。” 張眉壽點點頭。 她剛好有一些話想要問一問張秋池。 路上,她向張秋池問起了有關苗姨娘的事情。 張秋池有些訝異張眉壽為何忽然問起這些事情之余,卻也只是搖頭。 他有些復雜地笑了一聲,說道:“實際上姨娘也從未真正地對我提及過她的出身過往……” 他幼時好奇倒也問過幾次,可姨娘都只說她家是窮苦人家出身,父母早逝,無甚好提的。 但自從姨娘被逐去莊子上之后,他心中一直記掛著姨娘始終不肯明言的那件不白之事,這些日子以來,倒確實叫他察覺到了一些異樣。 他知道姨娘選擇隱瞞自然有她的目的,但他始終不認同姨娘的隱瞞。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自作主張的隱瞞都是對其他人的不尊重。 尤其是他直覺上一直認為姨娘的苦衷皆源于他。 這種付出和給予,是他不愿接受的。 是以,他才更要將此事查個清楚。 “其實我近日正想見姨娘一面,當面向她問清楚一些事情。”張秋池低著頭說道,面色又有些猶豫。 張眉壽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心思細膩的大哥這是怕母親得知了他去看苗姨娘而因此不悅。 她想了想,便提議道:“不如我陪大哥一同去吧?” 她也想見一見苗姨娘。 張秋池聞言一愣,轉過頭看向她,還是說道:“還需先請示過母親。” 張眉壽點頭。 此時,阿荔氣喘吁吁地找了過來。 她向著張眉壽和張秋池匆匆行禮。 “姑娘,奴婢可算找到您了——二太太回來了,擔心得不得了,急著要見姑娘呢!”阿荔將話說完,見張眉壽一身臟污,不免又瞪大了眼睛,有些緊張地問:“姑娘這是怎么了?沒摔著碰著吧?” 張眉壽搖搖頭,一句“先回去更衣”,敷衍了過去。 她回到愉院時,宋氏卻早已等在了那里。 宋氏擔心女兒心切,雖從阿荔那里得了準話,說是張眉壽并未受傷,卻還是唯恐丫鬟不夠仔細,亦或是女兒是否被嚇到了。 待眼下終于捉到女兒,恨不能里里外外仔細檢查一番,又抱在懷里柔聲哄了一陣子。 她方才聽下人說三姑娘跟著老太爺專程避開下人,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這話當真將她嚇得夠嗆,生怕女兒此番被嚇出了好歹來,再早早步了她祖父的后塵! “大夫,勞煩您幫著好生給瞧瞧。”宋氏再三囑咐了郎中,又暗暗沖郎中戳了戳腦袋的位置。 郎中心領神會,一番望聞問切十分仔細。 “貴府千金無礙,至多只需開一副安神的方子服上數(shù)日即可。”郎中起身說道。 宋氏一顆心才落了下去。 郎中走后,她欲交待女兒在房中好生歇息,并不著急詢問在關雎園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 張眉壽卻看著她說道:“母親,我想跟大哥出去玩。”她暫時沒提是去找苗姨娘。 宋氏微微皺眉,卻已是搖了頭:“你才受了場驚嚇,怎還想著出去瘋玩?今日無論如何都不可再出門了,你想要什么,讓丫頭們買回來給你。” 張眉壽只得點頭。 宋氏欲回海棠居,又看向站在一側的張秋池。 張眉壽連忙道:“母親,我想讓大哥留下來教我畫畫。” 宋氏想了想,倒也沒再拒絕,只是又交待了她不可玩得太久,自己傷神不說,再耽擱了張秋池讀書。 張秋池近來忙于備考書院之事。 張眉壽點頭應下,待目送著宋氏離開了房間,立即就站起了身。 “大哥,咱們走。”她小聲地對張秋池說道。 張秋池愣住了。 不是才一臉乖覺地答應了母親今日不出門了嗎? 三妹這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做派是跟誰學的? 張秋池搖搖頭:“此事不著急,三妹還是先安心在家靜養(yǎng)幾日吧。” 他不想違拗母親的囑托。 張眉壽也搖頭。 去見苗姨娘興許確實不著急,可她另有著急的事情要辦。 她今晚若不能親眼瞧見方謹死在秦家人的手里,恐怕難以安心。 張秋池渾然不知meimei腦子里裝著的殘暴與血腥,正要再勸時,卻聽meimei已經(jīng)干干脆脆地說道:“大哥不愿去也無妨,我?guī)е⒗螵毴ケ闶橇恕0⒗螅蹅冏摺!?/br> 說話間,人已走到了外間。 “這……” 張秋池有些著急了。 這一猶豫不打緊,等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jīng)坐在了馬車里。 他到底是不放心讓meimei獨自出城的。 罷了,待母親發(fā)現(xiàn)了,他再去跟母親請罪便是。 若沒被發(fā)現(xiàn),那……那當然再好不過了。 但頭一回做這種陽奉陰違的事情,沒有意料之中的不安,反而覺得有些刺激是怎么回事? 待兄妹二人來到莊子上時,夕陽已漸漸滑入西山,天邊漫天赤霞,正是一片壓著一片的緋紅熾麗。 幾人下了馬車,阿荔剛欲上前叩門時,就聽得院內(nèi)傳來一道語氣散漫尖酸的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