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收了。”

    卓聿懷點頭，為了還這筆錢，他還真是費了不少唇舌，要不，早就可以回家了。

    “哦，可是……沈阿姨，她同意了嗎？你們倆……是不是生氣了？”

    卓依然又擔心爸爸。

    這些天，爸爸過的一定很鬧心吧？

    卓聿懷推了推眼鏡，深邃眸底浮現出無盡憤慨。

    “我能不生氣嗎？她這次做的太過分了！丟人！卓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下次再有這種事，你一定要馬上告訴我，當然，也不會再有這種事了，如果再有一次，我就和她離婚！幸好，那筆錢她沒花太多，我都給補上了，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他生氣之余，還有幾分無奈。

    “爸，您別再生氣了，這樣會氣壞身體的，如果一早知道您會這么生氣，我就……不會說那句話了。”

    卓依然還是第一次見爸爸這么生氣，連脖子都紅了，她后悔了，低眉順眼的看著自己的腳，一千萬就一千萬，反正又不是爸爸收的。

    卓聿懷看出來女兒的心疼，欣慰之余又說。

    “然然，爸爸沒事，錢還上了我就不生氣了，孩子，記住了，我們卓家做人，一定要做清清白白、坦坦蕩蕩的人，這種出賣人格，泯滅道德良知，將尊嚴踩在腳下的錢，就是窮死、餓死，也絕不能收，品德才是人之根本。”

    卓依然改手抱住了爸爸，輕輕靠著爸爸的胸口，“嗯，知道了，我一定會做一個清清白白的人，爸爸，謝謝你。”

    她說的乖巧，心里卻是忐忑，如果爸爸知道她的……第一次沒了，會不會也像剛才那么生氣啊？

    卓聿懷輕撫著她的發頂。

    “竟說傻話，你和爸爸客氣什么，然然，你記著，以后有困難，缺錢了，就問爸爸要，爸爸手里有錢，給你沈阿姨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爸爸沒有都給她，因為我知道她對你很刻薄，不能不多留個心眼。”

    就在蕭家庭院這顆白如雪，香如蜜的玉蘭花樹下，他說出了埋藏已久的心里話。

    卓依然心里就是一震，原來爸爸什么都知道，她以為，一直都忙于工作的爸爸什么都不了解呢？

    卓聿懷繼續感慨。

    “沈阿姨不給你零花錢，我也知道，我有時候會給你，但是給的也不多，然然，不是爸爸摳，舍不得，而是考慮到你的年紀還小，養成大手大腳的花錢習慣不好，還有就是，雖然我知道你阿姨對你很嚴格，但我心想著，也是好事，孩子從小規矩多點也好，而且你的性子太擰了，小時候像個男孩子似的，不是翻墻就是上樹掏鳥蛋，這身上的衣服啊，不是今天這里壞了，就是明天那里扯了個洞，一張小花臉啊，就剩下一雙眼睛還能看看，你說，你小時候怎么那么淘氣呢？現在呢，雖然骨子里的那股擰勁還在，但老實多了，也不翻墻，上房，爬樹了，還不犟嘴了，對沈阿姨說話也客氣些，有點大女孩的樣子了。”

    他沉浸在了回憶里……

    卓依然聽到這里很慚愧，其實她長大了也沒少爬樹，翻墻，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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