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累不累
“哈~~~” 林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抻著懶腰獨自一人走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 這里距離教堂還有一段距離,不過林禹也不是傻子,沒有直奔教堂而去。只不過由于地方比較偏遠,而且教堂附近沒有建筑物,單獨的建在郊外,也就沒必要建設太多的路燈,所以天色非常的黑。 天地之間除了還在閃爍的星星外,沒有一絲的亮光,也沒有月光,更不會有城內那般汽車的轟鳴聲,人來人往的言語聲,就好像被剝奪了視覺和聽覺一般,走在無人的道路上。 遠處的山峰像一具具巨人死亡的尸體,孤零零的透漏出凄涼之意。 林禹心情煩躁的踢著路邊無人打理的雜草,手中一把黑影鐮刀隨意地揮舞著,不管遇見什么都想砍兩下。一路走來身后的雜草樹木全都被切斷,斜倒在路邊。 可是他還是覺得有點不開心,想起了王云生和他說過的話,以及王云生在王家的選擇,難免有些羨慕。 如今王云生應該在某個地方繼續參與著傭兵任務,好像是感覺比較好玩,單純的去玩耍一番,與那些靠這個生意吃飯的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林禹喃喃自語道: “自由自在像云一般隨風飄揚,哪怕是死,也會消失在廣闊無垠沒有約束的天上嗎?” “那我這樣的人以后又會如何?又該死在哪里呢?” 天上云層很厚,黑壓壓的一片,風雨欲來。 一個人在夜晚獨處的時候容易暴露出內心最柔軟、最真實的樣子。尤其是林禹發現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童年沒有太多美好的事情,羨慕那些學生的同時又產生了一些憎恨感。 “我盡心盡力殺怪物,到頭來什么都沒有獲得,一直是別人在享受美好的時光,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林禹緩緩向前,心里抱怨的同時腳下有無數條漆黑的影子正在向四周擴散,為其打探著消息,以免世變社的社長設下陷阱。 不怕,但是就怕萬一。如果陰溝里翻船那就太丟臉了,林禹覺得他的后半生會在恥辱中度過。 臨近教堂的時候,不知從哪里跑來一只野狗,半米來高,體型健碩,很是兇狠,嚎叫著的直奔林禹而來。若是在城市里、或者身邊有其他人在的時候,林禹頂多將其打跑,或者召喚出猙獰恐怖的影怪將其嚇跑。 可是現在林禹是一個人,沒有任何的顧慮,心中的某些枷鎖被打開。 林禹輕輕一笑。 我心情正不好呢,就有東西出來給我當出氣包! 數十條影子在一瞬間席卷而去,將野狗包裹在其中,盡情的撕咬宣泄怒火。一陣凄厲的哀嚎聲之后,原地只剩下一堆碎骨頭以及一些碎屑。 海天教堂的門口已經被警戒線封鎖了起來,周圍看不到任何的影子,除了門口有一個孤零零的像木樁一樣的人矗立在那里。 剛剛走近,前方的人沒有感情、經過處理的嗓音就傳來出來:“我最討厭遲到的人。” 林禹咧嘴一笑,“巧了,我也是!” 說罷,數量眾多的影怪從四周出現。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奇形怪狀看不出哪種類型的怪物密密麻麻的將空曠的荒野山林填滿,所有怪物的眼睛漆黑如墨,散發著淡淡的黑氣,沒有神采,只會簡單的聽從命令,屬于林禹特殊的‘死士’。 林禹手指顫動了一下,近千只怪物瘋了一般沖向帶著笑臉面具的社長。 剎那間,前方的人影就被怪物們撕得粉碎,連聲慘叫都沒能發出。 既然都討厭遲到的人,那就只留下一個人,剩下的人不就算沒遲到嗎! 可是,塵埃落地,教堂門前恢復寧靜后,林禹的心情好像更加的糟糕了。因為他身邊的空間扭曲了一下,又出現一個帶著笑臉面具的人。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 “叫我來做什么?”林禹沒有表情的側頭望去,心中的殺意卻越來越多,以至于空氣都冷了幾分。 社長像毫無察覺一般,不動聲色的伸手,指向了不遠處的教堂,“進去談一談聊聊天,不過我大致可以確定你的內心深處壓抑著無窮無盡的殺戮欲望,這一點也許我們很合的來!” 林禹跟在社長的身后,眾多怪物重新變成影子在四周游蕩。在林禹的命令下,它們會攻擊方圓一公里內所有活著的生物,比最忠誠的侍衛還要忠誠的守護在教堂附近,保護兩方能夠完成交流。 與此同時,教堂內也進入了不少的影怪,潛藏在陰影中排查著可能存在的危險。 出人意料的是,教堂內居然沒有第三個人,找不到任何活物的跡象,如同附近的山野一般死氣沉沉的。 林禹笑笑,“很正常啊,你不也是?我記得你帶著怪物闖進了青衣大樓,還指使很多只血污者四處的在蘭市搞破壞,正常人都不會這么做的。” “聽說你是墮落之地出來的?” 社長推開了有些沉重的教堂大門,上面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紋路,門口墻壁的浮雕上有著很高的天使雕像,只不過被染上了鮮血,沒人去清洗。 社長進門后不知從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根紅色的蠟燭,點燃之后帶著林禹走向前方。 前面有一個受難的耶穌十字架,同樣沾滿了血污,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還能聞到一些血跡,處處證明這里被人屠戮一空時,是多么的慘絕人寰。 社長將蠟燭斜著滴了幾滴蠟油在長椅上,將蠟燭固定好之后,慢聲細語的說道:“你不也是殺了大量的血污者嗎?青衣大樓前的風景可真不錯,正常人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蠟燭將附近照亮,兩人并肩坐了下來,望著血痕累累的耶穌雕像,偌大的教堂中只有兩個人,此時此刻有一種恐怖片的感覺。 林禹從影子中摸出了一瓶酒和兩個杯子,社長極為詫異的看著這一幕,“我聽說過你喜好喝酒,但是沒想到你到哪里都會帶著酒,還和你的敵人喝?據湘村好玩嗎?那些村民真可憐。” 林禹倒酒的手猛地一顫,停滯了片刻后又恢復了正常,遞過去了一杯,思緒卻不斷地飛遠,排查著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 一同去的人?林卓偉,趙天宇,神知心。最有可能是神知心有問題,也有可能是家族內部出現了問題。 社長也不客氣,笑呵呵的摘下了面具,漏出一幅完美無瑕、不似人間之物的臉龐,就連看習慣林瑩美貌的林禹,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社長輕輕地搖晃著酒杯,說道:“對于你而言,這是咱們第一次見面,但是對于我而言,咱們可是見過很多次了。” 林禹自顧自的喝了一口,“不怕我通緝你嗎?你這個樣子想必很容易調查的吧。” 社長也跟著抿了一口,并不怕酒里面摻了毒藥,反正她也喝不出味道來,“隨意,前提是你找得到我才行。” “據湘村的時候我就出現在你的面前,你都沒能認得出我。呵呵,不用緊張,我倒是不會去紫薇街,我還沒有那么傻。” 沒有經過特殊處理,社長的嗓音也是十分的悅耳,有種空靈的感覺。 “我呢,對你很好奇,調查了很多的資料,從你小的時候一直到現在,發現一個問題。” “你不累嗎?” 這個問題似乎一下子戳中了林禹的內心,直至他最不想回憶的地方。林禹腦海中不由得開始回憶自己經歷的一幕幕,直至今晚在學校門口看見的那些家長與孩童。 “你呢,殺怪物,殺血污者,殺人類,雙手沾滿了鮮血,可是沒有一天是真正屬于你自己的生活。我呢,差不多同樣如此,在墮落之地中一言不合就會有沖突發生,就會有人死亡,雙手同樣沾滿鮮血。所以你我二人,在這個被稱為尸骨教堂的地面見面,真是符合身份呢。” 林禹收回了散開的思緒,穩固了心神,同時教堂外面的影怪迅速的將搜索范圍擴大,試圖找到社長的真身所在。不過轉念一想,好像確實如此。林禹環顧四周的景象,本該莊嚴肅穆的教堂此時此刻猶如地獄一樣。 林禹也曾一度懷疑過,殺戮了那么多,他會不會在死后進入地獄之中,可是想歸想,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我的經歷與你有關系嗎?你的目的只是來說廢話的嗎?”林禹的語氣很冷,目光更冷,不愿意說的太多。說得越多錯的越多。 社長搖了搖頭,長長的頭發從肩膀滑落,細長的手指在酒杯的邊緣繞圈滑動,“你覺得我為什么會成為一個‘壞人’。” 社長又自己回答自己:“有好人就會有壞人,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否則好人還能被稱為人嗎?這么一想,我這個壞人還挺偉大的!” “而你,林禹!一名五級能力者,想要成為什么樣的一個人?好好的想想,這會影響接下來咱們之間的關系。” “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哦,據湘村的怪物是我弄出來的,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社長說話的語氣有些上揚,帶著明顯的調侃之意,但是眼睛卻冷冰冰的沒有任何反應,臉色如常。 林禹心里再次一緊。 言外之意,這個社長有可能再次將怪物召喚出來。而且聽社長的語氣,她有辦法躲避搜查,那么潛入蘭市也很輕松。他個人是無懼怪物的,但是再出現一只五級怪物的話,未必能夠保得住蘭市。 而蘭市,有他的jiejie! 突然,林禹想起安馳村那個沒有被召喚成功的怪物,兩者是否有什么聯系?還有那一塊不被能力所影響的石頭,有何怪物的出現有什么關聯? 林禹的腳下黑影攢動,隨時準備動手。 在他的心目中,這個好看的社長已經成為最危險的人物,沒有之一。哪怕是敵對的王家和風家,也不如她! 各大家族關系其實很微妙,沒有絕對的盟友。哪怕是東北的孫家,看似關系很好,還是想著聯姻來維持雙方的關系,但是總體來說相對很平衡,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可是眼前的社長就不一樣了,與怪物為伍的人,沒有底線之人,猜不透想法之人最可怕。 社長在鼻子前面揮了揮手,身上寬大的袍子卻沒有任何的聲響,如同一個幻影一般,“哎喲,好大的殺意,你不是試過了嗎,這個‘我’只是一個幻象而已,趕緊想一想事情的答案吧!”顯然一點也不怕林禹的威脅。 燭光跳動,在教堂中這里是唯一的光源。周圍黑漆漆的,一條條影怪不停地游動,搜尋著可能存在的東西,就連地下室都沒有放過。 林禹思考了下,放棄了動手的想法,影子恢復了平靜,呆呆的坐了一會后,聽到了社長體型的咳嗽聲,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想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社長毫不猶豫的回答道:“自由自在,隨心所欲,不被束縛,敢愛敢恨!” “天地這么大,憑什么要自困于一地?每天上下班,柴米油鹽醬醋茶,煩也要煩死。人間那么好,憑什么只能看見燈紅酒綠?不如做一個純粹的人,就算是壞人,心中也開心!” 林禹心中一動,這與他的想法,或者說夢想是如此的接近!林禹無數次幻想過撇開一切身份,痛痛快快的游歷世間,他現在一切的一切,全都不是想要的生活。 社長說完也很有耐心,小口的抿著酒水,等著林禹的答案。 教堂內寂靜無聲,染血的浮雕居高臨下的看著教堂內的兩個人。 林禹盯著燃燒的蠟燭,直至蠟燭少了一小半才開口道:“我還是沒有想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想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只能說,不知道。” 社長嘴角微微勾起,“夢想其實也是一種愿望,或者欲望。是怕我知道了你的‘欲望’之后,借機利用來對付你?你太小看我了,我志不在此。我呢,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對付你不是我的真正目的,你只是我計劃中的一環。” 林禹搖頭,“是真的不知道。” 社長‘嗯’了一聲,沒有說話,等待著林禹的繼續開口。 “至于累不累的,沒有研究的意義。就像現在,只要找到了你的真身位置,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你。” “哦?”社長看向了林禹,“你是替誰殺掉我?據湘村的村民,青衣大樓那次襲擊中死去的市民,林家的利益,千萬萬萬你想保護的人?” 林禹臉色有點奇怪,這不正是要殺掉你的理由嗎? 社長猜到了林禹的想法,搖頭答道:“所以我才會問你,累不累!” “你作為一名五級能力者,時時刻刻想著他人,這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你卻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就算殺人也是為了他人,折磨自己很好玩?” 林禹緊緊地抿起嘴唇。 雖然不愿意承認,但是這名極其好看的社長說的話很在理。林禹常常會想沒有能力的他會是什么樣子,會過上什么樣的生活。 林禹猛然間想起被他jiejie逼迫看的一部動漫,名字忘了,但是內容還記得。 主角是一個溫柔的老好人,有些壞毛病,但是待人真誠,自以為只要真誠待人,他人就會真誠對他。隨著故事的推進,主角的本性依然沒有改變,處處想著他人。被人利用成為打倒敵人的工具,因為是敵人,所以主角樂在其中,以至于最后被摯愛的人背叛,被朋友背叛,雖然沒有死,但是卻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就算是這樣,失去記憶的他還在被人利用。 林禹覺得這種人妥妥的腦子有問題,但是不知不覺,他好像也快要變成這種人了。 只不過他對社長的殺意依然沒有半點的減少。 社長瞥了一眼林禹,嘴角的笑容不減,伸出了右手,“要不要來合作試一試?我幫你成為自由自在、沒有任何約束的人,你幫助我殺一個人,如何?對你來說都是很輕松的事情。” “殺誰?” “我自己!” 林禹喝口酒,壓一下心頭的疑惑,這種事情還需要別人的幫忙? 林禹冷漠的說道:“我自己可以成為你說的那種人的,用不著你的幫忙!” 社長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玩的笑話,咧開嘴無聲的嘲笑。 林禹眼神一凝,一根細長的影子從地底鉆出,刺穿了社長的身影,連帶著將教堂的長椅一分為二,將社長整個人半掛在空中。 社長摸了摸影子,身形開始扭曲崩壞,可是從始至終沒有一滴血液流出。僅僅過了一秒,又有一名模樣身材動作完全一致的社長出現在林禹的前方。 社長嘆口氣,“五級能力者了不起啊?可以隨便殺人啊?再者說了,你若是可以成為自由自在的人,早就會選擇去做了。” “抉擇吧,與我合作呢,還是與我為敵呢?” “我真身的位置倒是不能告訴你,只不過以后你要小心了,我一定會往死里針對蘭市和林家的哦!” 林禹嗤笑一聲,不以為意,只不過心里已經開始盤算是否要對蘭市進行一次地毯式的搜索。 用影怪就可以大規模的搜尋,但是一天一次有點太累,一個月一次又不保險。 社長注視著林禹的眼睛。 林禹同樣回望了過去。 兩人的眼睛皆是波瀾不驚,目光凌冽,沒有任何的動搖之意。 社長搖了搖頭,站起了身子,“算了,與你這種深陷泥潭、深陷蛛網之中而不自知的人合作,想想就頭疼。你啊,想真正的自由自在,這輩子都不可能了,至少你從來沒有為自己做過事情,沒有為自己活過!” “對了,雖然你遲到了,不過誰讓我好心呢,告訴你一個秘密,要小心哦,怪物很快就會來了!” “至于你想抓我,想殺我,無所謂的事情。第一步,不要追尋我的目的,你猜不透的,要試圖找出我做的事情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這樣你也許才能阻止我的某些計劃哦!” 說完,社長身形突然地消散,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蹤影,哪怕是已經擴散出去近十公里的影怪也沒有任何的收獲。 林禹望著前方的耶穌雕像,怔怔出神。 一間屋子內,社長睜開了眼睛,剛直起身體,在一旁等候許久的女匠好奇的問道:“怎么感覺你說了很多的廢話呢?費了這么大的力氣,就這點事情?” 社長重新佩戴好笑臉面具,將變聲器帶好,將頭發藏好好平淡的說道:“兩個目的。” “一,我覺得林禹太不重視我了,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贏的,不過太無聊了,透漏一些信息讓他來殺我,比較......好玩。” “二,墮落。林禹的那份資料你也看了吧。” 女匠憔悴的臉上沒太多的神采,僵硬的點點頭,“怎么就墮落了?” 社長嘆口氣,與有腦子卻懶得深思考的人交流太累了。 “如果你每天被命令殺人,即使不喜歡也要去做,憋不憋屈?每天看著同齡人嘻嘻哈哈的上學玩耍,你卻獨自一人在河邊清洗身上的血跡,心不心酸?當你珍愛的人即將死在你眼前,除了你沒有任何人愿意救她,心不心痛?殺人被罵、救人也被罵,什么都不做也被罵,可不可憐?每個人都在期盼你成為他們心中的模樣,從來不在乎你的感受,你心里的滋味如何?”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能讓他變成和我一樣隨心所欲,無所顧忌的殺人狂魔,將其引入墮落的深淵之中,你猜會給世間造成多大的傷害?” “壓抑的越久,爆發的越猛。火山沉積數百上千年,一次噴發卻要讓所有的人乖乖承受著,要么逃跑,要么死。” “在我看來,林禹就是一座還沒有噴發的火山。他是一個想要墮落、墜入黑暗之中,卻又因為某些可笑的緣故,強迫自己回到束縛之中,甚至自己束縛自己,這該有多大的壓抑啊!” “我很期待林禹墮落的那一天!” 女匠點點頭,沒有認真的去聽,反正與她無關。 社長藏在面具下面的精美臉龐的嘴角勾起,與笑臉面具一般無聲的笑著。 這一次更多的是在林禹的心底留下印痕,讓他能夠不斷的進行思考,就已經足夠了,沒必要一次性成功。只要林禹被束縛一天,他就會不斷地思考這個問題,那么墮落也是遲早的事情。 其次,社長真的覺得林禹太過于不重視她了。因為她的目的、計劃進行的太順利了,有些沒意思。 尤其是皇室腦子有病,臨時空降洛信陽過來擔任青衣隊的隊長一職,社長感覺這可能是天上掉餡餅了,于是臨時改變了計劃,有了更好玩的想法。 社長站在窗邊,凝視著青衣大樓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