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各方反應
時間就像渾河的河水一樣,安靜的流淌著。 摸不著,留不住,只能感受的到。 天氣已經開始變涼了,從離開天津算起,朱舜在遼東已經待了半年多的時間,真正和建奴大規模交戰的時間并不多,只有寥寥十幾天的時間,其他時間他不是在整編軍隊,就是想盡一切辦法發展民生,如今隨著渾河之戰的勝利,應對沈陽的建奴幾次反撲之后,朱舜才閑了下來。 那一日的祭奠,朱舜并沒有說煽情的話語,更沒有搞什么演講,只是進行了一次部隊檢閱,把那些俘虜的投降建奴的明軍軍官澆鑄成銅像跪在烈士陵園門口,朱舜就帶著人離開了,不過臨走時有人發現信王凝望著東北方向良久,許多人都明白信王在看什么,那個方向正是薩爾滸的方向。 可是朱舜并沒有像大家猜測的那樣直接對著薩爾滸方向進攻,反而開始沉寂下來,整頓部隊,發展民生,這讓許多人摸不著頭腦。 這也讓在沈陽城的黃臺吉松了一口氣,在幾次派兵進攻明軍遭到明軍炮火的熱烈歡迎之后,建奴開始害怕了,這一仗對于建奴來說打擊太大了,從最西邊的義州到現在的遼陽,一路敗仗,損失了大量的漢民不說,最關鍵的是就是建奴自身的人口也遭受到了巨大損失。 戰場上的損失本來就不小,最關鍵的是義州到遼陽以南的所有建奴都成了明軍碗里的菜,特別是從南邊逃回來的建奴報告信王已經和東江鎮聯系上了,黃臺吉就知道,義州到遼陽以南的建奴回不來了,本身人口就不多的建奴,這一下沒了半條命。 這還是人口的損失,那些經驗豐富的將領損失直接讓黃臺吉差點吐血,義州城的守將不說,因為當時守將是一個甲喇額真,不是旗主,但是接下來的廣寧城杜度,渾河邊上的代善,多鐸,還有他的兒子豪格,代善的兒子都在渾河之戰中死去,還別說遼陽城的守將阿敏了,四大貝勒,現在只剩下他和莽古爾泰了。 這是莽古爾泰命不該絕,正藍旗就是他的部隊,可是因為在去年進攻右屯衛不利被黃臺吉猜忌,沒有參加征伐朝鮮不說,還被閑置起來,自家的正藍旗也被豪格暫領參加了這一次的渾河之戰,當時派出去十萬軍隊,建奴自己的軍隊有三萬多人,最后逃回來的只有寥寥不到三千人,建奴自己更是逃回來了不到一千人,連一個甲喇的人數都湊不齊,這讓黃臺吉差點吐血。 林林總總,這一次遼東戰役,建奴自身消失的人口超過十萬人,其中建奴軍人就有四萬多的,本來總共才六萬多的建奴軍人,這一次可以說老命已經丟了,這還不算其他民族的人口損失。 現在的建奴只有茍延殘喘的份了,要不是朱舜還有自己的目的,絕對會揮師北上,徹底的消滅建奴,正因為這樣朱舜消停下來后,黃臺吉也松了一口氣,茍延殘喘就茍延殘喘吧,只要小命保住,一切還有機會。 與建奴的緊張不同,隨著第三集團軍在遼東的勝利消息傳回大明,整個大明開始沸騰起來,特別是阿敏,多鐸,豪格,代善以及代善的兒子人頭和杜度本人被押解回京之后,整個明朝陷入了沸騰的海洋,報紙和人們的口口相傳,讓這個消息從山海關一直向著整個大明蔓延。 其中最高興的地方是皇莊和天津一帶,自家王爺打了勝仗,他們焉有不興奮的道理? 當然在這歡樂的海洋中也有不和諧的地方,比如說江南的一些人,建奴的失敗讓他們猶如死了自己老娘一般臉色難看。 “信王好樣的,一戰殲滅四萬多建奴,真是大快人心。” “恩,這頗有一戰定乾坤的氣勢,當賀。” “叮” 酒杯碰撞的聲音響起,接著就是大笑聲。 “我說老家伙,這一次看似信王繁花似錦,可是里面也隱藏著危險啊。” “恩,信王現在站在高峰上,可是腳底下就是火山口,說不定就要爆發了。” “唉,那些人啊,就是見不得大明中興。” “兩位在聊些什么?” 一個聲音突兀的傳來,說話的兩人趕緊起身施禮。 “微臣見過圣上。” “你倆呀,這么長時間了還和朕客氣,趕緊坐下,陪朕喝一杯。” 這是皇宮內,幕僚團的辦公地方,幕僚團這是黃運泰來到京城后建議天啟改的名字,畢竟顧問團在現在來說接受的人不多,還不如改成讓現在大明人能接受的幕僚團,不過就是名字的更換罷了,天啟也就同意了。 那倆在為朱舜擔憂的就是孫承宗和黃運泰。 “我剛聽見你倆在議論信王?” 三人坐好,天啟皇帝讓魏忠賢去給自己拿一副碗筷,就開口詢問。 “恩,現在信王很危險。” 孫承宗知道天啟皇帝和朱舜的感情,再加上他曾經是兩人的老師,所以率先開口。 “恩,我知道,現在那些大臣已經開始串聯了。” 說著天啟皇帝從袖口里掏出一封折子遞給孫承宗示意他們看看。 孫承宗一臉的凝重,看過折子之后,臉色變得漲紅,這是氣急了的征兆。 黃運泰看到孫承宗的臉色變化,也知道折子上的內容不是什么好話,有了心理準備的他在看完折子后差點暴走。 那些人想干什么?摘桃子也沒這個摘法,讓袁崇煥去接替信王的位置不說,還準備接受建奴的投降,說什么兩者之間久經戰爭,受苦的是那些老百姓,今年信王打了勝仗是不假,可是耗費的軍資也是龐大的,現在大明境內天災嚴重,朝廷應該把那些軍資用在民生上,正好建奴有意議和,趁此機會,朝廷應該議和,以休養生息,讓百姓們喘口氣,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過去,可是后面的東西就不能看了,因為信王在渾河邊上建立烈士陵園,讓后金和大明中間產生裂隙,又重啟戰爭的風險,建議拆除,并且還要治信王的罪,說他包藏禍心,這尼瑪不是扯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