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老祖與小翠兒
小靈犀不解發問:“拿留影石做什么?” 小飛馬嘖嘖笑道:“奇景啊,記錄下來,沒事兒就樂一樂。” 安青籬不動聲色道:“記腦子里就好,老祖要是知道我們弄這么一出,估計......” 她已經當了不肖徒弟,再做不肖徒孫,就不那么好了。 小虎子哈哈笑道:“好丟臉的老祖。別說,老祖渾身衣服一脫,渾身肌rou好壯實來著。老祖這是怎么了,怎么淪落到這地步?” “人生無常,應該是失憶了。” 安青籬還算冷靜,看老祖雖胸抗大石,但卻依舊嘴角帶笑,完全一副老當益壯且樂在其中的幸福模樣。 所以安青籬也沒即刻沖上前去,準備先觀察觀察再說。 “哦,原來腦子壞掉了。”小靈犀恍然大悟,霎時又止住笑意,開始同情起來。 “也不一定。”小飛馬哈哈笑道,“還有可能是老祖覺得以前高高在上,日子過得太舒坦,所以特意封鎖記憶,來下凡塵歷練心境。” “歷練心境,跟慧能佛子一樣?”這么一說,幾小只也覺得是種可能。 人群中間,胸口碎大石還在繼續,叫好聲一片。 因為碎大石那人是齊悟,所以幾小只看得津津有味。 小金曇忽然問安青籬,是要在這里多轉悠,還是繼續回海底,去尋那龍族圣地。 被亂流帶到此地的安青籬早就有打算,龍族圣地之事,她暫時就不參與。 借助芥子空間是能隱匿在海底,不過一旦暴露芥子空間,那可就是后患無窮之事。 芥子空間并不是無所不能,小靈犀機緣巧合發現過,熔煉之火憑煉器天賦也發現過,至于那冰鳳的冰魄目,也有可能看到隱匿狀態的芥子空間...... 修真界的確是異寶異物多,安青籬便不打算仗著芥子空間逞能。 她一個小筑基,暫時就干自己該干的事,而且宗門也傳訊過來,龍族圣地之事先放一邊。 如今多方勢力盯著天蘊宗和華衍宗,天蘊宗和華衍宗倒選擇按兵不動了。 安青籬朝臺上丟過去幾塊銅板,揚唇道:“先把老祖的事弄清。” 那銅板帶著咸腥味兒,是她特意拿碎銀給換的。 表演結束的齊悟老祖,已經光著膀子起身,還樂呵呵朝臺下拱手行禮,中年面容,一身腱子rou,身材當真是好極。 “好!” “好!” 臺下叫好聲一片,紛紛往臺上扔銅板碎銀,居然還有人扔咸魚和rou餅。 “小翠兒。” 齊悟老祖彎腰撿起落在腳下的一錠銀子,朝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走了過去。 安青籬和幾小只的目光,也隨之轉了過去。 那十六七歲的姑娘,皮膚黝黑,兩只眼睛水汪汪黑亮亮的,一條大辮子也是又黑又亮。 幾小只又熱鬧討論起來。 “小翠兒是誰?”小虎子發問。 “老祖的小情人?”小飛馬答。 “不像。”小虎子不覺得。 “老祖的私生女?”小金曇猜測。 “啊,很有可能!”小虎子認同。 小靈犀搖頭:“不會吧,老祖那么正經,怎么會有私生女,而且老祖一大把年紀,莫非是偷偷摸摸,找悲秋老母生的娃子?” 小金曇道:“若不是私生女,有可能是重孫女,又或者是老友的孩子?” 幾小只爭論不休,小靈犀睜大眼睛又問安青籬道:“青籬,你怎么覺得。” 安青籬看老祖那眼里能滴出水來的寵溺表情,忍住嘴角抽搐,不動聲色道:“是小情人沒錯了。不過老祖現在腦子不大清楚,可能認錯了人。” “呀,這是什么可歌可泣的黃昏之戀?”小飛馬嘖嘖道,“老祖受一次傷,還換來了春天?八千來歲的老祖,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這么兩個人......” 小金曇口宣佛號:“靜觀其變,靜觀其變。” 雜耍散場,那名為小翠兒的姑娘,將那些賞錢收進藍布包袱,叫上傻愣愣的大個老祖,準備離去。 一個瘸腿拄拐杖的公子哥,又蹦噠著現了身。 這公子哥是漁民夫婦那不成器的兒子,當初扒了老祖身上的衣服去賣,換得十兩白花銀,換了賭債,有把余下的銀子輸光。 沒錢的公子哥,又跑回家里去拿錢,遇到老祖被老祖攔下,氣不打一處來的公子哥,狠狠踢了老祖一腳。 結果老祖紋絲不動,公子哥的腿卻立刻瘸了一條。 公子哥痛得哭爹喊娘,一陣亂罵,冷靜下來后,才想到老祖一身鋼筋鐵骨,可堪大用,于是便鼓動家里人,把老祖拉來集市賣藝賺家當。 公子哥這一身體面衣裳,便是老祖憑胸口碎大石的本事賺來的。 “老鐵,好本事!”公子哥拍了老祖的肩,很是熟練的奪過小翠兒手上的藍布包袱,拿走一大半賞錢,才又拄拐杖,笑瞇瞇離去。 小翠兒很是不高興。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每次都來拿,拿了就去賭,賭輸了又來拿。 爹娘就是太縱容他,從開都舍不得打罵,才縱容出那個敗家子。 “哎,這小子,沒法管了。”小翠兒爹娘直嘆氣,領著小翠兒和老祖,一起回了漁村去。 漁村里一大群人等著小翠兒一家人。 “老鐵,回來啦。”一群人樂呵呵跟老祖打招呼,還有不少陌生面孔,是附近幾個漁村里,特意趕來目睹老祖真容。 不得不說,老祖雖是中老年面貌,但修真者的氣質在那兒,肩寬窄腰,是中老年男人中的翹楚。 人群當中還有好幾個媒婆,看著老祖極為滿意地點頭。 小靈犀感嘆道:“老祖成猴子啦。” 小虎子附和:“差不多。” 小飛馬道:“這老祖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怕是樂不思蜀。” 小靈犀又道:“你說我們一路跟來,老祖發現我們了么?” “當然發現了。”小金曇道,“老祖是失憶了,修為神識都還在,怎會發現不了我們。青籬,你說是不是?” “是。”同樣做漁民打扮的安青籬,梳著一條長辮垂在腦后,無聲道,“老祖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呢,他看破不說破,我們繼續看好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