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 賭不賭(求月票,求訂閱)
柳葉村。 蛙叫蟲鳴聲響徹在田野之間。 黑夜中,整個村子顯得非常的昏暗,周圍的小山包在夜色下一重一重連接在一起。 周圍的樹木隨風搖晃著,就像是猙獰的鬼影一般。 村中的小道并不長,也不算是太寬敞,就只是一條才修了沒幾年的水泥路,若是通車的話,一次最多也就只能走過一輛小轎車而已。 不過村子里還沒有人買車,倒是路邊停著幾輛電瓶車,還有用來拉東西的電動小三輪。 只是同行這些車,這條水泥小道倒也是夠用了。 清冷的夜色下,一個男人看起來有些鬼鬼祟祟的走在村子里的小道上。 他的褲兜里塞得滿滿的,兩只手也緊緊的按在上面,就好像會有人突然跳出來給他把里面的東西搶走了一樣。 就在這時候,一陣冷風忽然吹了過來。 村中小道陰暗深沉,只有一盞亮著黃光的白熾燈用來照明。 路邊的水溝旁,野草被吹的搖晃不止,興許是天色的原因,本該是嫩綠色的青草,不知為何總有些發(fā)黑。 用一塊塊大石頭堆砌起來的石墻邊上,一個穿著大風衣,戴著兜帽的人影坐在那里。 他蹲坐著,雙手緊緊抓著風衣兩側(cè),并且抱在胸前,似乎里面藏著什么十分貴重的物品一般。 還真別說。 走過來的那個男人,跟蹲坐在這里的風衣男人頗有些相似之處,一個時刻護著兜里的東西,一個護著懷里的東西。 只是走過來的那個男人卻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蹲坐的風衣男人。 他心里想著。 “這人怕不是有神經(jīng)病吧?大夏天的,就算是晚上氣溫會稍微低一點,但也不至于穿個風衣吧?他難道就不熱?這非得捂出痱子來不可!” 男人的家就在前面,此時已經(jīng)是夜里十點多了,柳葉村里靜悄悄的,周圍看不到其他人影。 現(xiàn)在這個風衣男人靠墻蹲坐在他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上,讓他心里警惕萬分。 若是放在平時,他到還無所謂,但是今天不同,他兜里可是塞了巨款的! 他猶豫著,決定走道路的另一邊,盡量離這個看起來像神經(jīng)病的人遠一點。 可就在這時候,蹲坐著的風衣男卻突然對他招了招手。 “那位兄弟,賭嗎?” 男人一愣,捂著褲兜的雙手變的更緊了。 “兄弟,你別緊張,我就是想找個人賭一把?!憋L衣男說著。 他緩緩的抬起了頭,把兜帽往后拉了拉,為了讓眼前這位兄弟相信自己,他盡可能的露出了自己的容貌。 他張嘴笑著,露出了滿口的大金牙。 “剛才你們不是在村頭的那片林子里開賭局嗎?我本來也想去的,可是那里人太多了,我又不是你們本村人,所以就……”風衣男客客氣氣的說著,同時眼神又表現(xiàn)有些警惕。 “你什么意思?”男人不解,難不成他是怕被我們村子里的人合伙給坑了? “嘿嘿。”風衣男笑著,金牙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著光。 他微微抬起手,露出了緊緊裹在風衣之下的一角,那里面竟然也是金燦燦的! 男人見此一幕,便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賭嗎?”風衣男又問道,依舊是笑呵呵的。 男人有些猶疑,問了一句。 “你那里面全都是金子?” “也有現(xiàn)金?!憋L衣男說著,又拉開了一角,里面全是紅色的百元大鈔! 在夜色下,鈔票上的紅色顯得有些異樣。 他笑呵呵說道:“剛才在村頭的賭局,你也贏了不少吧,你今天看來運氣很不錯,這些現(xiàn)金跟小黃魚,你有沒有想法?” 要說沒有想法,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今天賭運這么好,村頭開賭局的時候,莊家都快被他給贏哭了。 要是換做平時,賭局根本不可能這么早就散了,起碼會一直堵到兩三點。 可是今天因為莊家賠了太多,這才草草結(jié)束了。 這個男人也是大賺了一筆,足足兩萬多塊錢塞在了褲兜里。 對于他一個不怎么外出的村里人來說,兩萬多塊錢可不算少了,而且還是短短幾個小時里贏來的。 要是能天天這樣來錢,那豈不是直接發(fā)了? 男人心里這樣想著,又盯著風衣男的胸口看。 那里鼓鼓囊囊的,肯定是塞了不少現(xiàn)金跟小黃魚。 只是這個風衣男陌生的很,以前從來都沒有在村里見過,而且從他剛才說的話里來看,他的那些錢跟小黃魚,來路恐怕都不會太正常吧? 男人心里有些擔憂,雖然不敢確定,但是他又不想冒這個風險。 錢確實非常吸引人,但是如果攤上事了可不好。 與其跟這種來路不明,還非??梢傻哪吧速€,他更情愿跟村子里的人賭。 雖然賭的不大,也不一定每次都能贏,但勝在安心。 心里這樣想著,男人搖了搖頭:“不賭。” 說完,他就繼續(xù)往前走去,準備回去睡一覺,順便再跟自己老婆說一下今晚的收獲。 要是老婆知道自己突然贏了兩萬多塊錢,肯定會開心瘋了吧! 讓她天天給我擺臉色看,讓她天天說我游手好閑! 他奶奶的,回去我就用兩萬塊錢直接砸她臉上,讓她閉嘴! “兄弟,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風衣男依舊是蹲坐在那里,敞開了風衣,露出了里面的所有錢財跟黃金。 “這么多錢,你真的不想要嗎?” 風衣男嘴里哈著冷氣,說出來的話也仿佛帶著某種情緒一般,就好像能夠穿透人的軀體,直接影響大腦。 聽到這話,男人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眼中瞬間充滿了貪婪的神色。 他向前邁進的腳步忽然一頓,心里也開始掙扎了起來。 “賭還是不賭?那里真的有好多錢??!而且我今晚的賭運這么好……” 呼――! 一陣風忽然吹過,冰冷之中還帶著些許的古怪陰森。 男人的身子猛地一顫,貪婪最終壓倒了理智,他就仿佛被鬼迷了心竅一樣,邁步走了過去。 “他奶奶的!賭!老子今晚賭運這么好,為什么不賭?看我等下把你這些東西全部贏光!” “等回去了,把這些金子跟錢全部砸在那個臭婆娘臉上,今晚老子要讓她跪舔!” 他心里想著,眼神之中就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注視著風衣男,說道:“你說怎么個賭法吧!” “當然是各出賭注,誰贏了歸誰。”風衣男笑呵呵的說著,同時又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小包。 “你想玩什么?撲克牌、骰子……哪怕是猜拳、猜正反都可以。” 男人笑了笑,說道:“骰子!” 話音剛落,風衣男就拿出了一個小碗跟三個骰子。 “我出三條小黃魚,你出多少?” 男人一聽,心里有些猶豫,他想了想:“我隨便出多少都可以是吧?” “自然,反正你也未必能贏我?!憋L衣男笑著說,滿嘴的金牙在閃著幽光。 男人聽到這話也笑了,老子今晚的賭運可不是吹的! 或許是被鬼迷了心竅,也或許是被激到了,他直接從褲兜里掏出來五百現(xiàn)金。 緊跟著,便是兩人開始投擲骰子。 男人抓著骰子,雙手合在一起,放在嘴邊吹了口氣,似乎這樣就能帶來好運一般。 鐺啷啷…… 三顆骰子落下,在小碗里旋轉(zhuǎn),緊跟著慢慢停了下來。 四五六! 男人咧嘴笑著,這可以算非常大了,想要贏四五六,除非能投出來豹子,也就是三個一樣的數(shù)。 男人成功在握,心里充滿了自信。 他嘴角一翹,看著風衣男:“該你了,投吧,磨蹭什么呢!” 風衣男也不說話,只是笑著拿起了碗里的骰子。 他低著頭,滿嘴的大金牙已經(jīng)不再像原來那般金光燦燦,而是有些反黑,就好像是金光脫落了一般。 鐺啷啷。 骰子進入碗里不斷翻滾,最終停了下來。 三個四,豹子! 男人一愣,眉頭不禁一皺。 風衣男則是笑呵呵的伸手拿過了那五百現(xiàn)金,說道:“我贏了,還賭不賭,我還是出三條小黃魚。” “賭!”男人說著。 輸都輸了,怎么可能不賭? 而且他今晚贏了兩萬多,本錢還多著是呢! 就這樣,兩人繼續(xù)玩著骰子,雙方互有輸贏。 起初的時候,是男人連續(xù)輸了好幾把,足足五千多塊錢都輸了出去。 可就在那時候,風衣男突然加大了自己的賭注,一次性壓了五條小黃魚上去。 見是如此,男人心中的貪婪再一次燃燒了起來。 “只要把這五條小黃魚都贏了,剛剛輸出去的五千塊不僅全都賺了回來,甚至還有更多!” 心里想著,他又繼續(xù)投擲起了骰子。 這一次他的運氣很好,竟然投出了三個六! 這可是最大的豹子,男人心里覺得這把已經(jīng)徹底穩(wěn)了。 緊跟著,事實也證明了他的想法,這一局他贏了! 五條小黃魚到手,男人心里激動不已,同時不愿就此善罷甘休,能出這么大的豹子,代表他的運氣還在,只要賭下去,肯定還能贏。 終于,在半個小時之后,男人抱著厚重的紅色現(xiàn)金,還有那一堆小黃魚回家。 他嘴角高高裂起,已經(jīng)笑的合不攏嘴了。 至于那個風衣男,在把那些小黃魚跟現(xiàn)金都輸了之后,他就壓低了自己的兜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男人回到家里,養(yǎng)在院子里的黃狗見到他便是狂吠不止。 就好像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它的主人了一樣。 “叫什么叫!再叫明天把你吃了!”男人罵著。 抱著錢跟黃金走進了屋子,打開燈之后,他興高采烈地摸上了床。 感受著被窩里老婆身上的guntang,他上下摩挲著,然后再把老婆弄醒。 “婆娘,你看看!你快看看這是什么!你不是天天說我游手好閑?你看看我給你帶回來什么了?!”男人興奮說著。 “滾!莫挨老娘!”老婆一把拍開了他的手,轉(zhuǎn)了個身繼續(xù)睡覺。 嘩啦啦。 可就在這時候,黃金碰撞的聲音響起,老婆心里好奇,就睜開眼看了看。 這一看,她立刻就驚了。 好多黃金,還有好多現(xiàn)金! “嘿嘿,怎么樣,老子沒騙你吧?”男人哈哈大笑著:“你這臭娘們兒,能跟著老子,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今晚伺候好老子,別給老子再擺個臭臉,明天我?guī)阋黄鸢岬匠抢锶プ。 ?/br> 老婆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那些金子跟現(xiàn)金,嘴上輕輕嗯了一聲,然后又是用手指戳了一下男人的胸口。 “那你還不快點去洗澡~我們也是時候該要個孩子了~” 男人咧嘴大笑,伸手在老婆身上又摸了一把:“臭婆娘,你給老子等著?!?/br> 說著,他就下床跑去洗澡了。 老婆獨自一人坐在床上,看著這滿滿的現(xiàn)金跟黃金,她只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她伸出雙手抓起一條小黃魚就準備放進嘴里咬一咬,她心里記得好像電視里都是這么演的。 不多時,男人洗完澡回來,早已迫不及待的他直接就撲了上去。 老婆嘴里罵了句死鬼,兩人纏綿了起來。 只是親熱到一半,女人忽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怎么今天的老公就跟個死人一樣,身上這么冰冷? 冷的她都快要打顫,親熱的時候像個木頭,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她一把推開正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臉色卻是猛地一變。 這一刻的她,猛地將這個男人推開,抓起旁邊的被子就遮在了身上,她的表情就仿佛是見鬼了一般。 驚叫出聲的她,抓著被子就要跑下床。 她驚慌失措,大口喘息著。 這個男人是誰? 這根本就不是她的老公! 還有…… 剛才堆在床上的那些黃金跟現(xiàn)金,那里還是黃金、現(xiàn)金? 這些分明就是灰白腐爛的骨頭跟冥幣! 啪! 一陣輕響,屋子里的照明燈滅了下去,整個臥室陷入了黑暗之中。 蒼白的月色透過窗子照了進來,可以看到一個穿著赤裸的女人,手上拿些那些死人錢不停的傻笑著。 下一秒,她撿起一根灰白腐爛的骨頭,塞進了嘴里。 院子里,黃狗縮在了角落,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臥室的方向看,喉嚨里發(fā)出來低吼聲,眼神中卻是充滿了恐懼,就連尾巴也緊緊的夾在了雙腿之下。 ………… 另一邊。 養(yǎng)殖場,監(jiān)控室里。 何問之在聽到了柳梅女兒說出的那些話的時候,心里就已經(jīng)篤定肯定是出事了。 他一把拉起魏星,讓他別掛電話,而后就是迅速朝著外面跑去。 柳梅女兒應該是被嚇壞了,哭個不停。 這時候先讓魏星通過電話安慰,何問之則是開車朝著柳葉村趕去。 電話一直沒有掛斷,也能隨時知道那邊的情況,確定這個少女的安全。 “你別停,繼續(xù)跟她說話?!焙螁栔f著。 “好?!蔽盒屈c點頭,盡可能的在跟少女說話。 與此同時,何問之心里也莫名有些煩躁了起來。 都這么久了,王道長怎么還沒來? 他帶著狗子去哪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