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逆改天機
“馬千九,袁璣,你們這對狗男女!名為師徒,實為嫖客、娼妓,竟狼狽為jian,妄想奪掌門信物,今日我楚茯苓便要你們有來無回。”一聲出,如八方雷吼。 此為楚茯苓借助萬年冢布下的迷天混沌大陣,被稱之為人間陰曹;此處上千年古墓無數(shù),廣達十數(shù)里,重霧籠罩,一人出聲,如八方雷吼。 一襲道袍身材略微有些發(fā)福的馬千九,領(lǐng)著二十幾人穿梭在山勢險峻的萬年冢,聽此聲,猛然停下前進的腳步。抬頭一看,四周重霧籠罩,心下大喊不妙,大喝道:“往回走,快!” “師傅,楚茯苓就在前面。”一聲紅衣緊身服的袁璣,集風(fēng)塵氣息于一身,出口也是媚聲連連。隨行而來的二十幾人雖不知馬千九為何突然叫撤離,卻也紛紛往后退。 “馬千九,我的朋友;我馬上就能助你殺了前面那個女人,為什么要突然撤走?”身穿帕農(nóng)紗籠的泰國降頭師滿臉不解,眼中還有著惱怒之色。 馬千九顧不得解釋,回身一手拉著袁璣裸露在外的手臂,一手拉著泰國降頭師便往來時的路狂奔。 “走!”話一出口,頓覺耳邊陣陣轟響,“想走?沒門!傷我楚茯苓者,殺無赦!”一道滿身是血的身影走出重霧,姣好的臉蛋蒼白如紙。 下一刻,陣法突變,馬千九拉著降頭師和袁璣一腳踩進了幽深大洞的古墓之中,袁璣失神大叫:“啊……師傅。” 一行二十余人都落入古墓之中,紛紛發(fā)出慘叫聲,繼而便是,接二連三的人體落地聲回蕩。 馬千九霍然松開泰國降頭師的手,自寬大的道袍之中取出一把匕首,橫插在石巖上,被袁璣這一喊手一抖險些松開匕首,低喝道:“叫什么叫!還沒死呢!” “馬千九,你背棄了我……”話音未落,便傳來“砰……”一聲巨響傳來,回音久久。 馬千九一手拉著袁璣,一手握著匕首懸掛在石壁之上:“師傅,一沙曼死了?” 袁璣面如土色的望著下方:“下面好濃重的煞氣。” 馬千九低頭一看,腦中浮現(xiàn)方才所見重霧,與此時的幽深古洞相結(jié)合,不由心下大駭:“袁璣,我顧不得你了,別怪師傅。”乘袁璣未有反應(yīng)之時松開了抓著她的手。 袁璣順勢下落,雙手慌亂間胡亂一抓,緊緊抱住馬千九的大腿“師傅,不要丟下我。” 馬千九一條腿被抓住,單手支撐兩個身體的重量,著實有些吃力;另一條腿揣著袁璣:“袁璣,松開,你斗不過楚茯苓,師傅上去后會給你報仇的;你這樣抓著為師,我們都得死。” “不,師傅。你是我?guī)煾担荒阋窍雭G下我,我就拉著你陪葬,您是了解徒兒的,徒兒說得出做得到。”袁璣仰著頭,白凈的臉上滿是狠色,配著下方幽深的古洞似一個猙獰的厲鬼。 “這……”馬千九心下一轉(zhuǎn),朝她伸出手:“袁璣,把手給我。”袁璣似信非信的看了他片刻,方才緩緩伸出手抓住馬千九肥厚的手掌;另一只手卻緊緊攥著馬千九的褲腰帶。 狠戾之色從馬千九眼中一閃而逝,以往這雙白嫩細滑的手抱著他的腰,讓他滿足不已;今日這雙手卻如奪命手,拉不開也不敢斬“袁璣,你松開,我以勁力送你上去。” “師傅,你真的送我上去?”馬千九牽強的扯出一抹慈愛的笑“當然,為師先將你送上去后再以匕首為借力上去。” “師傅,您騙我,你要是能送我上去,剛才就不會想讓我去死;我不會信你的,要么一起上去,要么我們都死。” 楚茯苓蹲在古墓之上,看著下面互不相讓的師徒倆,心頭一陣快意:“馬千九,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十年前那場蓄意謀殺是你在背后cao縱!十年前你傷我根基,十年后你居然聯(lián)合泰國降頭師企圖誅殺于我。” 馬千九被楚茯苓出口之聲震得雙耳發(fā)出“嗡嗡”響聲,眼前石壁似都在晃動,搖了搖頭,摒棄雜念;仰頭望去,便見楚茯苓居高臨下,那雙讓人沉醉的眸中有著驚人的殺意。馬千九忙岔開話題:“楚茯苓,有種我們較量一番,你使用奇門遁甲之術(shù),即使贏了也贏得不光彩。” “奇門遁甲贏了你怎么就不光彩了?馬千九你去死吧!”楚茯苓手上指型變幻,古墓之中的陰煞之氣被她牽動,似沸騰的熱水般往上漂浮。 袁璣心下大亂,拉著馬千九的衣服一陣搖晃:“師傅,快想想辦法,楚茯苓想利用下面的煞氣殺了我們。” “來。”楚茯苓大喝一聲,墓中的煞氣頓時將袁璣淹沒,猛然收手。“噗……”噴出一口鮮血噴灑在那陰煞之氣中。 陰煞之氣沾上楚茯苓的血,立刻變得躁動起來,馬千九靈機一動,一腳踹開手勁已經(jīng)微弱的袁璣;手運氣元氣,以匕首為基墊,運氣一口氣,猛然飛躍而上。 楚茯苓大駭,手下結(jié)出不動明王印“臨。”一股無形的靈氣悄然聚集而來,繼而結(jié)出大金剛輪印“兵。” “皆。”一瞬間變幻為外敷印,下一秒手型驟變結(jié)成寶瓶印“行。”陣陣元氣驟風(fēng)朝古墓襲去,馬千九剛到洞口便被這股楚茯苓引來的龐大元氣打壓下去。這次馬千九沒有那么幸運,手上沒有工具,四周也沒有基墊之物;被直直打落墓底,“砰……”一聲巨響傳來,楚茯苓猛然咳出一口淤血,手扶著胸口深吸了口氣;拖著重傷疲倦的身體踩著生門走出迷天混沌大陣。 十年前,她十八歲,馬千九忌憚她的天賦;暗中派人實施謀殺,卻不想他派來之人在她奄奄一息時竟被一個瘋瘋癲癲的男人全部殺光,她這才能逃過一劫,可也傷了根基。 被師傅尋到時她已經(jīng)只剩下一口氣,師傅不僅保住了她的命,還四處為她尋找靈藥療傷,整整五年,她都只能靠靈藥維持;后師傅得到一件從古墓里開啟出來的法器,這才借著法器的吉瑞之氣修復(fù)了根基,根基修復(fù)后她便在門內(nèi)陷入瘋狂的修煉,以求實力的提升。 半年前師傅知自己大限快到了,便傳下令來,令門內(nèi)準備掌門接任大典;而一個月前師傅不惜損耗半生功力為她推演,算出有此一劫,并且兇多吉少;她早早便開始做準備,五天前方才找到此處萬年冢。因此,避開馬千九和袁璣的眼線,以此地作為陣基布下迷天混沌大陣,引馬千九等人入陣。若非此陣,以馬千九深厚的內(nèi)力,她早已灰飛煙滅。
走出陣外便感覺體內(nèi)生命力在漸漸流失,楚茯苓知大劫已到,躲也躲不掉。可師傅若知她過不了此劫,必定悲痛欲絕,該如何是好? 向天借命?對,續(xù)命,拖到師傅仙去便好。歷史有記載五丈原諸葛亮曾用過此法,卻被魏延打斷,從而借命失敗。 楚茯苓拼著一口氣,悄悄回到天星門,從天星門取出七盞油燈;及六十四枚擁有不同神明的旗幟來到距離天星門幾里外的山峰上。 在亥時前布下七盞油燈,在燈旁按八卦擺設(shè)六十四面帶有不同神明的旗幟;亥時一到,瞬間燃起七盞油燈,這便是七星燈。隨后,走天罡步要求神與意合……天罡步走完之時,亥時已過,七盞油燈都未熄滅,楚茯苓松了口氣。 身體舒暢了些許,亥時求命應(yīng)該是成功了;為七盞燈分別添上三分二的油,隨后滅燈。有兩次續(xù)命,分別為亥時和丑時,丑時求命成后才算是真正的續(xù)命成功。 待丑時,楚茯苓再次點燃七盞燈,運起元氣繞燈走天罡步……可這次天上似乎怒了,走出第一步時便開始電閃雷鳴,大風(fēng)驟起,七盞續(xù)明燈盡數(shù)熄滅。 楚茯苓愣愣的站在原地,手上的結(jié)印還未放下,腳尖也還點在地上。一瞬間,悲從心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揚天大笑:“哈哈哈……天道無情啊!” “咕隆……”一聲巨響,似在震懾她,可為了按師傅才續(xù)命的楚茯苓,如今續(xù)命失敗,她已無所畏懼。“好個無情的天道!我想讓師傅走的安心有錯嗎?你連這幾天時間都不借給我;好,既然你不借給我,那我便逆改天機。” 楚茯苓豁出去了,手下結(jié)印,運起全身元氣溝通天地氣運與此處龍脈的龍氣;霎時間大地為此顫動,楚茯苓大喝:“去。”一股精純的天地元氣沖天而上。 天地為之變色,雷鳴電閃,雷聲不斷,閃電將大地照亮,猶如白晝。 “噗……”一天內(nèi)吐了三次血,精血大傷,元氣流失嚴重;楚茯苓卻仍然不肯收手,元氣源源不斷與雷電之力對抗,“噗……”第四口血噴灑而出,天上北斗七星閃爍不定,繼而北斗七星緩緩串聯(lián)在一起。 楚茯苓不敢有絲毫懈怠,擾亂天機,為師傅改變命理;直到天空恢復(fù)平靜,她也失去了生命力。 一命抵一命,值了!楚茯苓嘴角掛著血絲,淺淺笑著。 迷糊間感覺身邊幾次強風(fēng)刮過,血腥味兒彌漫。楚茯苓努力睜開眼,卻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這不是十年前救過她的那個瘋子嗎?怎么在她身上嗅來嗅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