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換一個目標(biāo)
詭秘之主小丑第六十九章?lián)Q一個目標(biāo)未被戰(zhàn)爭陰云籠罩的迷霧海上,“未來號”在一條條船只簇?fù)碇?,緩慢地往著狂暴海方向航行?/br> 最近沒什么事情,只是等待摩斯苦修會回應(yīng)請求的“星之上將”嘉德麗雅漫步于甲板上,享受著照穿了淡薄霧氣的陽光。 目光一掃間,她看見了弗蘭克.李。 這位“未來號”的大副,“星星海盜團(tuán)”的二號人物,穿著厚帆布做成的淡藍(lán)長褲和一件沒系上面兩個扣子的白色襯衣,露出了濃密的棕色胸毛,就如同化成了人形的巨熊。 他立于船頭,眺望著遠(yuǎn)方,不知在思考什么事情,整個人顯得頗為低落。 嘉德麗雅的腳步不由自主放慢了一點,轉(zhuǎn)身就要進(jìn)入船艙。 “船長!”弗蘭克發(fā)現(xiàn)了她,滿臉期待地望了過來,似乎在等待這位“星之上將”解答疑難。 嘉德麗雅的身形一下頓住,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沉重眼鏡,狀似閑聊地問道: “你在困惑什么?” 弗蘭克思索了下該怎么表達(dá)自己的問題,認(rèn)真地回答道: “我在重新審視我這么多年來的發(fā)明和創(chuàng)造。” “……有什么感想?”嘉德麗雅配合地問道。 弗蘭克點了點頭,苦惱地說道: “有太多需要反省的地方。 “其中,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我創(chuàng)造的那些事物還欠缺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嘉德麗雅一陣疑惑,又不想追問,但最終她還是抱著要對“未來號”所有船員負(fù)責(zé)任的想法,斟酌著開口道: “是什么?” 弗蘭克的表情瞬間變得肅穆: “它們都缺少靈魂!” “小麥、葡萄和蘑菇?jīng)]有靈魂是好事……”嘉德麗雅下意識就這么勸了一句,接著才道,“這不是你現(xiàn)在能觸及的領(lǐng)域,你只是一個序列5的‘德魯伊’?!?/br> 弗蘭克聽得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道: “我明白了!” 嘉德麗雅的臉龐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你,明白了什么?” 弗蘭克一掃剛才的低落: “我明白了問題在哪里,那就是,我想要的創(chuàng)造已經(jīng)超過了‘德魯伊’能力的極限。 “所以,船長,我不做‘德魯伊’了,我要成為‘古典煉金師’!” 這是“耕種者”途徑的序列4,是半神的起點。 “星之上將”嘉德麗雅的表情凝固了好幾秒鐘,然后才擺出船長和半神的姿態(tài),輕輕頷首道: “有一個目標(biāo)是好事,但你要認(rèn)清楚它的艱難?!?/br>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抱什么期待,也不要把這個目標(biāo)當(dāng)真。 得到“鼓勵”的弗蘭克.李當(dāng)即重重點頭: “我會努力的!” 為了不讓弗蘭克.李亂來,嘉德麗雅決定將這件事情的進(jìn)度掌控在自己手中: “我也會幫助你的?!?/br> 到時候,即使有了收獲,也能告訴弗蘭克.李“很遺憾”。 弗蘭克非常高興,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謝了船長,接著說道: “我也會寫信給格爾曼.斯帕羅,請他提供一些幫助。 “他是我的好朋友!” 弗蘭克不知道的是,他最近大半年寫的幾封信都走了相當(dāng)復(fù)雜的流程: 交給信使——信使給佛爾思——佛爾思在塔羅聚會上轉(zhuǎn)交或請“愚者”先生幫忙。 嘉德麗雅又推了推厚厚的眼鏡,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艙房。 回到船長室,她還沒來得及思考剛才那件事情,就看見擺放著黃銅六分儀的書桌上多了一封信。 嘉德麗雅心中一喜,顧不得使用非凡能力,快步走了過去,拿起那封信,將它拆了開來。 這來自貝爾納黛,她簡單寒暄了幾句后,直接寫道: “最近如果有空閑,可以秘密來一次拉夏。” 拉夏是迷霧海上一座相當(dāng)隱蔽的島嶼,藏著“神秘女王”的行宮——那叫做“翡翠城”。 嘉德麗雅將這句話反復(fù)看了幾遍,嘴角不自覺就勾了起來。 ………… 貝克蘭德,西區(qū),奧德拉家的別墅內(nèi)。 埃姆林.懷特又一次見到了卡西米.奧德拉這中年紳士模樣的血族男爵。 “尼拜斯大人怎么說?”埃姆林控制了下自己的心情,努力讓自己顯得不是那么迫不及待。 卡西米看著埃姆林鮮紅的眼睛道: “他只是讓我告訴你,整個血族都沒有多余的伯爵非凡特性,只能等待現(xiàn)存的伯爵們有誰因年邁或意外去世,留下遺產(chǎn)。” 血族相比人類,有著漫長的生命,哪怕沒有爵位,普通的成員也能活三百歲左右,這種情況下,他們可以一點點做積累,將每一個層次都占滿,不讓太多的非凡特性空余出來。 所以,無論是普通成員晉升男爵,還是男爵成為子爵,都不是那么容易,要么等待現(xiàn)存者逝去,要么從外部獲取,要么立下足夠功勞,得到珍貴的賜予。 而和前兩階相比,子爵變成伯爵是更加困難的事情,因為血族伯爵已經(jīng)是半神,輕松就能活一千年以上,那些子爵得一代又一代才有希望等到一位伯爵過世。 正因為如此,只要有一份伯爵特性空了出來,立刻就會被分配下去,而不是放入“倉庫”。 如果說男爵和子爵特性,或多或少還有部分以非凡材料、封印物的形式存在于血族寶庫中,只是數(shù)量不多,每一份的賜予都必須非常嚴(yán)格,那伯爵特性真的是沒一點空余。 這個回答在埃姆林預(yù)料之中,他看著卡西米男爵,輕輕頷首道: “也就是說,只要有哪位伯爵過世,就會輪到我?” “不?!笨ㄎ髅讚u了搖頭,“雖然你已經(jīng)積攢了不少功勛,但順位還沒到第一?!?/br> “我排在第幾位?”埃姆林先是微皺起了眉頭,旋即就舒展開來,不讓自己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 卡西米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道: “第十二位。” ……這等到末日來臨都未必輪得上……始祖既然給了我拯救族群的重任,為什么不把這些事情安排好?我的“深紅學(xué)者”魔藥都消化好幾個月了……難道,這又是一個考驗?埃姆林腹誹了兩句,沉默了幾秒,若有所思地問道: “如果,我從其他地方拿到了伯爵特性,族內(nèi)是否會幫我準(zhǔn)備儀式?” 卡西米吐了口氣道: “當(dāng)然!” 埃姆林不再逗留,離開奧德拉家的別墅,乘坐馬車返回自己的住處。 自從費內(nèi)波特向魯恩宣戰(zhàn),他就再也沒有去過豐收教堂,只是聽“星星”說,那里門被砸壞,東西被搶走了不少,成為了流浪漢的居住點。 至于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半個月在查尼斯門后一間牢房內(nèi),半個月在圣賽繆爾教堂上層一個房間里,旁邊就是貝克蘭德大主教,如此反復(fù),不斷循環(huán)。 ——這是擔(dān)心長久待在查尼斯門后會讓烏特拉夫斯基神父遭受不可逆轉(zhuǎn)的無法治療的侵蝕,而局勢如此緊張的情況下,黑夜教會希望留一個緩沖點,將來也好借此表達(dá)善意,開啟談判。 埃姆林雖然不是黑夜的信徒,甚至有些討厭教堂,但每個月都會固定去圣賽繆爾教堂兩次,探望烏特拉夫斯基神父。 “去哪里獲得伯爵特性呢……”感覺自己已經(jīng)落后,未必能承擔(dān)起拯救族群責(zé)任的埃姆林一邊望著蕭條的大街,一邊認(rèn)真地思考每一個可能。 他很快有了一些想法: “‘隱者’女士提過,極光會的‘幽暗圣者’放牧了一個‘巫王’,這對應(yīng)伯爵特性,如果能像誘殺‘秘之圣者’一樣狩獵這位‘牧羊人’途徑的半神,那問題就解決了…… “可是,有了前面那次教訓(xùn),‘幽暗圣者’應(yīng)該不會再輕易踏入陷阱了…… “也有直接引來天使之王的可能……” 這是塔羅會上大家討論過的事情,得出的結(jié)論是,最近一年繞著極光會走,盡量不要再招惹。 除了“幽暗圣者”處有序列4“巫王”特性,埃姆林.懷特能想到的只剩下一個地方: “玫瑰學(xué)派!” 不管是生命學(xué)派的人造吸血鬼,還是南大陸原本就存在的“原始月亮”崇拜者,現(xiàn)在都屬于玫瑰學(xué)派了。 當(dāng)然,肯定也有部分家伙追求自由,目前沒加入任何一個組織,但要么序列不高,要么沒足夠情報流出。 一想到玫瑰學(xué)派,埃姆林瞬間就記起了一個人: 馬里奇! 馬里奇代表的是玫瑰學(xué)派的節(jié)制派系,這是反抗“欲望母樹”的勢力。 “他們似乎也想從玫瑰學(xué)派那里得到一些東西,或許可以找他們合作……”埃姆林幅度很小地點了下頭。 ………… 月城,一部分居民略顯焦急地聚集在入口處,不時將目光投向東方。 他們是大祭司率領(lǐng)的那些人的親屬,同時也是月城絕大部分人的代表。 終于,一點點火光浮現(xiàn),大祭司尼姆帶著魯斯等人由遠(yuǎn)及近,回到了月城。 一個男子迎了上去,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jiejie,發(fā)現(xiàn)她臉上還殘留著些許淚痕。 這位不是畸形者的月城居民感受到了弟弟的注視,難以遏制心中悸動地張開了嘴巴,未語淚先流。 “神,神來拯救我們了……”她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哭得很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