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情況？”

    當紅魔館的館主，嬌小的蘿莉吸血鬼蕾米莉亞·斯卡雷特等人被帕秋莉的使魔小惡魔帶著匆匆忙忙趕到巴瓦魯圖書館的時候，看到的，正好是一副十分詭異的場景。

    巴瓦魯圖書館的管理員帕秋莉·諾蕾姬一臉疲憊地趴在圖書館內那張她常用的桌子上面，一副燃盡了的模樣，而不遠處的各個書架上面，剛剛修補好的防御魔法陣正在圖書館內的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充滿了耀眼光芒的魔法陣和一副魔力透支相的帕秋莉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在桌邊的地上，芙蘭朵露正滿眼含淚地坐在一個小小的金發人偶的身上，一臉不忿地伸出自己那小小的拳頭打著人偶的腦袋，然后口中不斷地發出充滿了怨念的抱怨聲，據蕾米莉亞初步聽到的，芙蘭朵露口中說的應該是“讓你耍賴”之類的仿佛玩游戲輸掉了的話。

    而可能是那個人偶的主人的七彩人偶使，愛麗絲·瑪格特羅依德，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面，一臉苦笑著地看著這一副貌似其樂融融的場景。

    “……”

    負責報信的小惡魔表示自己已經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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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這個小小的家伙憑著和芙蘭一樣的萊瓦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截了當地把芙蘭給打敗了？”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蓬萊從芙蘭朵露的手中搶了回來，蕾米莉亞看著自己眼前這個被擺在桌上，一臉死后余生表情的蓬萊人形，語氣中充滿了好奇，“為什么一個小小的人偶會有萊瓦汀？”

    “我怎么知道……我自己還是一頭霧水呢。”

    看著趴在桌上一副不想再起來的樣子的蓬萊，愛麗絲也是苦惱地揉了揉腦袋，一副不明的樣子。

    “你不是她的制造者嗎？你也不知道？”

    疑惑地看著愛麗絲，蕾米莉亞有些狐疑地問道，“就算真的不知情，那么在制作這個人偶的過程中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之類的，你總該知道吧？”

    “我制作人偶身體的時候的的確確沒有任何異常，如果要說的話，那就只能說這個孩子最后融合的那塊石頭了……”

    想了一會兒，愛麗絲在確定自己制作蓬萊的時候沒有加入其它奇奇怪怪的東西之后，只能把這一切的異狀，都歸結于這一次制作蓬萊人形和其他人形都不一樣的地方了，“最初只是覺得那塊石頭內部有一個沒有神智的靈魂，覺得可以用來研究一下，嫁接給蓬萊……但是沒想到，似乎那塊石頭是個不得了的東西啊……”

    “那么看來就是那塊石頭的問題了……”

    帶著感興趣的目光，蕾米莉亞看向了趴在桌上的蓬萊，“我能把這家伙的身體拆開來看看嗎……嗚噗！你這家伙！”

    話還沒說完，蕾米莉亞的臉就慘遭猛然暴起的蓬萊的突然襲擊，小小的一拳帶著讓蕾米莉亞臉疼得睜不開眼睛的力量猛地砸在了蕾米莉亞的臉上，強烈的沖擊讓蕾米莉亞的身體向后倒去，連椅子都跟著翻了過去，而在做完了這一切之后，蓬萊就立刻像是躲到自己mama的身邊一樣，快速地飛回到了愛麗絲的肩上，一副我有mama我自豪的模樣。

    “這個小東西……”

    知道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才惹得對方發怒，蕾米莉亞揉著臉頰從地上坐起來之后，倒也只是輕聲地抱怨了幾句，“不過你這次來這里，是有何貴干呢？”

    “啊……我是來帶回我的上海的，我之前把上海借給帕秋莉研究了……”

    愛麗絲說著，看了看一邊趴在自己桌上一副死灰燃盡的帕秋莉，然后苦笑了一下，“估計得等到她醒過來再說了……”

    “嗯，看來也是這樣……”

    蕾米莉亞瞟了一眼帕秋莉，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蓬萊的身上，“那么……你呢？小家伙？”

    “……”

    抬起頭來看了蕾米莉亞一眼，蓬萊并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在蕾米莉亞那一塊被自己打得有些紅腫的臉頰上面看了一下，接著，捂住嘴巴，露出了一副想要笑出來的表情……

    “你這家伙！想死嗎！？”

    看到蓬萊的表現，蕾米莉亞直接一掀桌子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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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激怒了蕾米莉亞，但是蓬萊還是帶著自己想要得到的情報出發了。

    作為一個新生的靈魂，蓬萊其實很多東西都不甚了解，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蓬萊的腦海中，總有一個聲音在催動著蓬萊的行動，這次蓬萊出來的主要原因，是為了解決掉這場一邊——原因是因為，今天早上，蓬萊看到了愛麗絲對于這次異變的厭惡。

    最為純粹，也最為令人動容的理由，可惜在紅魔館之中，蕾米莉亞等人問起蓬萊的時候，蓬萊只是簡簡單單地回答了一個“異變”，之后就得到了讓她去尋找博麗靈夢的消息。

    愛麗絲并不知道蓬萊想要解決異變的理由，僅僅是因為早上她對于這個異變表現出了不喜的緣故。

    想了想愛麗絲的面孔，蓬萊搖搖晃晃地飛著，離開了紅魔館，朝著遠方的博麗神社飛了過去——蕾米莉亞她們在紅魔館里面已經大概地告訴了蓬萊應該如何前往博麗神社，所以蓬萊倒也不怕迷路，而愛麗絲本來是想要跟著蓬萊一起去的，奈何帕秋莉一直沒有醒來，所以還沒拿到上海人形，所以愛麗絲只能繼續在紅魔館等著帕秋莉恢復再說。

    猶豫了一下，蓬萊cao縱著自己的身體緩緩地飛到了空中，在紅魔館的館頂附近眺望了一下，果然，博麗神社就在蕾米莉亞她們所指示的那個方向，隱隱約約還看得到那個紅色的鳥居，不過這個距離的確還是有點遠——至少對于本來身材就，卻是是遠了一些，不過考慮到為了幫助愛麗絲解決掉這個異變，即使是有些遠，但蓬萊還是硬著頭皮出發了。

    不過果然，相比起步行來說，飛行的速度就是要快上不少，在蓬萊全力以赴的情況下，大概花了也就十多分鐘，蓬萊就飛到了博麗神社，緩緩從空中落下，蓬萊就這樣站在了博麗神社的庭院之中，然后看著眼前的賽錢箱，蓬萊四處張望著，試圖找到博麗靈夢。

    不過很可惜，蓬萊在這里轉悠了好一會兒工夫，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影，更別說找到那個自己連面都沒見過的博麗靈夢了。

    “唔……”

    有些苦惱地在玻璃神色的賽錢箱邊坐了下來，蓬萊有些呆呆地看著這個玻璃神社的庭院，不禁有些發呆——蓬萊體內的靈魂的的確確是新生的靈魂，這一點毋庸置疑，本身就沒有思考能力的靈魂，在開始擁有思考能力的那一瞬間，自然應該和一個初生的嬰兒差不多，需要學習和教育才能慢慢適應現在的環境。

    可是蓬萊不一樣，不止從何而來的記憶和知識，甚至是戰斗能力，都讓蓬萊感覺到有一陣深深的疑惑，雖然在蓬萊的感覺中，似乎記憶這一方面缺少了很多東西，可以說幾乎只有一點本能的記憶，但是知識和戰斗能力這一方面，卻是貨真價實存在的，剛才打敗芙蘭朵露的事實已經很好地說明了自己的戰斗能力并非虛假。

    擁有能力，卻不知道能力從何處來，這一點讓蓬萊感覺相當的違和。

    看著庭院中的樹木和布置，蓬萊不禁有些出神，也不知為何，蓬萊現在在幻想鄉的幾乎每一個地方落腳，都會莫名的覺得那個地方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情緒，在博麗神社這個地方，也很快地體現了出來，看著那些已經明顯有櫻花開始盛放的樹木，蓬萊微微瞇起了眼睛，喃喃道：

    “好像……很美……”

    “是啊是啊，等這些櫻花樹都開了，的確是很美的景色哦。”

    本來只是隨口喃喃著，但是沒想到居然有人接過了話茬，蓬萊微微一驚，連忙扭頭看去，只見不知何時，在自己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或許并不能算作是人，因為這個人的頭上，兩只宛若枯木枝的長角，正赫然而立著。

    “喲，你好，初次見面，我是伊吹萃香。”

    看到蓬萊看了過來，擁有小孩面孔的鬼王伊吹萃香，舉起手中的紫色酒葫蘆，帶著爽朗的笑容打了聲招呼。

    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和這個伊吹萃香見面，但是在蓬萊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就會覺得這個人可以信任，可以深交，所以微微一笑，算是回了個禮，也許是由于靈魂剛誕生的緣故，蓬萊還有些不太適應說話這個動作，更多的時候，她都是以肢體語言來表示自己的情緒的。

    “好像沒見過你，是外來的？”

    看了看蓬萊的臉，伊吹萃香伸出手指撓了撓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下，似乎沒有在幻想鄉看到過蓬萊的面孔，所以就這樣問了一句，不過緊接著，伊吹萃香就又笑著把自己剛才的推論給推翻了，“哈哈……怎么可能，外界不可能有人能做出你這樣能夠有靈魂的人偶啦，算我猜錯了，罰酒一口！”

    然后，伊吹萃香在蓬萊那微微抽搐的注視之中，仰起頭來，徑自地舉起酒葫蘆朝著自己的嘴巴里面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接著將酒葫蘆拿下來，伊吹萃香臉上露出一副暢快的表情，張大嘴巴長呼一口氣，發出了蕩氣回腸的呼聲：

    “哈……爽啊！”

    看著伊吹萃香的樣子，蓬萊也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這一幕挺熟悉的。

    “星熊勇儀她們……還好么？”

    等蓬萊回過神來時，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中身不由己地問出了這么一句話。

    “嗚？唔……咳咳咳……”

    原本還在朝著自己的嘴巴里面灌酒的伊吹萃香原本還沒在意，不過在聽到蓬萊問出這么一句話之后，卻是突然瞪大了眼睛，喉嚨中發出一聲疑惑的聲音，緊接著，在蓬萊有些無奈的神色之中，伊吹萃香似乎是被自己大口大口灌下去的酒給嗆到了，發出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好不容易才停下了自己的咳嗽，伊吹萃香帶著一副意外的表情看向了蓬萊：

    “你認識勇儀？”

    “……”

    蓬萊此時的表情顯得格外糾結，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問出剛才那個問題來的，仿佛只是下意識的疑惑而已，不知怎么得，就這樣口無遮攔地說出來了，現在伊吹萃香追問起來，蓬萊只覺得自己的臉色都變得尷尬不已了。

    “什么啊，原來是熟人啊。”

    雖然蓬萊沒有回答自己的話，但是伊吹萃香仿佛就因為蓬萊剛才那么一句話，就已經斷定了蓬萊是自己鬼族的熟人了，畢竟鬼族是直腸子的種族，認定了一個人是朋友，那么立刻就熟絡開了，而鬼族表示熟絡的方式，也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而且簡直一體化——

    “來，喝酒不？”

    把自己的紫色酒葫蘆湊到蓬萊的小腦袋邊上，伊吹萃香笑瞇瞇地問道。

    “……”

    郁悶的看著自己眼前這個葫蘆嘴快趕得上自己半個腦袋大的酒葫蘆，蓬萊忙不迭地搖了搖頭。

    “啊啊……那還真是可惜……”

    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酒葫蘆對于蓬萊來說想要喝酒著實困難了點，伊吹萃香也尷尬地把酒葫蘆收了回來，不過很快，她就又再次拍了拍胸口，對著蓬萊許諾道，“下次到舊地獄去，我請你喝酒。”

    雖然知道伊吹萃香并不是什么壞人，不過那種熱乎勁兒確實還是讓蓬萊一時間覺得有些吃不消，就在蓬萊和伊吹萃香之間的氣氛又再次沉默了下來的時候，一陣細微的波動，突然被蓬萊感覺到了。

    那是一種似乎很熟悉的波動。

    “有人嗎？”

    由于這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似乎是經常隨時出現，所以就連蓬萊本人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去形容這種感覺，最后猶豫了半天，蓬萊只能輕聲地問了這么一句話。

    “？”

    伊吹萃香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突然問出這么一句話來的蓬萊，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很快，一個聲音的突然想起，解除了伊吹萃香的這個疑惑。

    “有哦……”

    這個聲音，完完全全地憑空響起，在伊吹萃香和蓬萊的身后，空無一人的空氣中突然傳出了一個女性的聲音，就憑這個情況，就足以讓很多普通人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不過對于這種情況，伊吹萃香反倒是有些習以為常了，笑了一下，伊吹萃香灌了自己一口酒，然后帶著無奈的語氣對著那一片發出聲音的空氣說道：

    “紫啊，你是多喜歡玩這一套。”

    “很喜歡。”

    伴隨著略帶調笑意味的回答聲，被伊吹萃香叫做紫的女性再次從空氣中憑空發出了一聲輕笑，然后在蓬萊有些愕然的目光之中，空氣中突然撕開了一條裂縫——沒有任何受力點，沒有附著在任何物體上，就這樣在虛空之中，仿佛將空間撕裂了一般地，漆黑色的裂縫在蓬萊和伊吹萃香的身后拉開。

    而且這條裂縫還十分惡趣味地在兩端不知以什么原理綁上了兩個蝴蝶結。

    此外，這條裂縫的里面的情況也很讓人很意外，并非是單純的漆黑色，透過這條裂縫，蓬萊看到的，除了由于幽深而產生的無盡的黑暗意外，還有很多鮮紅色的瞳孔，這些眼睛在裂縫之中似乎并非死物，看到蓬萊在疑惑地看著它們，這些瞳孔居然還突然全部朝著蓬萊盯了過來，把蓬萊嚇得不輕。

    “你好，小蓬萊。”

    不過很快，這條裂縫就迅速地擴大，而緊接著，從裂縫里面緩緩地鉆出一個人來，擋住了蓬萊視線中的那些令人不舒服的紅黑色景色——淡金色的長發自然垂下，在末尾扎起了幾個小辮，頭上一頂仿佛睡帽一般的奇異帽子，和身上那件混雜著各種風格的詭異長袍，奇異而不突兀，讓這個女人的身上透出一種難以捉摸的神秘感，“我叫八云紫。”

    蓬萊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女人，并非是被這個女人給嚇到了，事實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蓬萊知道自己也能夠使用這種實際上名為隙間的能力，不過真正讓蓬萊心中產生了一陣莫名悸動的，是眼前的八云紫本人。

    “你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解決掉異變的吧？”

    雖然蓬萊的內心由于八云紫的出現而變得波動十分劇烈，但是由于蓬萊一向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所以就算是八云紫，也沒有發現蓬萊心中的異常，看了看蓬萊，八云紫挑了挑眉頭，直接進入了正題。

    “唔？”

    聽到八云紫說到異變的事情，蓬萊這才連忙拋開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悸動感回過神來，然后看向八云紫，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她這次來的目的，根本就是為了結局掉這個讓愛麗絲感覺不滿的異變，其余的事情，在這件主要目的面前，都可以靠邊站。

    雖然是在安裝了自己胸口的那塊詭異的石頭之后，蓬萊才能擁有如今的靈魂，但是在蓬萊的身體上，愛麗絲親手一點一點地鐫刻著蓬萊的身體的每一秒鐘，蓬萊都似乎還能感覺得到，所以在蓬萊的心中，愛麗絲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嗯，其實你要解決異變的話，找靈夢用處也不大，還不如直接去找異變的源頭。”

    疑惑地看了一眼蓬萊，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蓬萊剛才莫名其妙地會有一會兒的走神，不過看到蓬萊現在又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八云紫也就繼續說道，“解決掉異變的源頭，才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

    聽到八云紫嘮叨了好一會兒最后就說了這么一句廢話，坐在八云紫和蓬萊旁邊的伊吹萃香翻了翻白眼，對著八云紫吐槽了一句。

    “閉嘴。”

    沒好氣地對著伊吹萃香呵了一句，八云紫這才繼續看向蓬萊，不過沒想到的是，蓬萊此時也正在呆呆地望著她，根本沒有想要接話的意思。

    所以說我討厭無口屬性……

    看著蓬萊一副不打算開口的表情，八云紫頓時感覺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這種被對方調戲的感覺不可謂不難受，嘆了口氣，八云紫只好自己接自己的話說到：

    “那么，你就不想知道異變的源頭在哪兒嗎？”

    蓬萊立刻點頭，不過半晌之后似乎覺得這個回答有些不太對勁，又連忙搖了搖頭。

    “……”

    雖然知道蓬萊想要表達她想知道的意思，但是八云紫還是被這個舉動給弄得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揉了揉腦袋，說實話，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么一個可以讓人放松心情的小家伙了，上一次遇到的是……

    “嘖……總感覺忘了什么……”

    死活想不起來上一次這樣讓自己放松的小家伙是誰了，八云紫索性不再去思考了，看著眼前的小人偶，八云紫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然后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蓬萊的腦袋，八云紫用有些危險的語氣說道，“聽好了小蓬萊，這次異變的源頭……就是你。”

    “……我？”

    八云紫的回答最后還是有些出乎了蓬萊的意料，有些愣愣的看著八云紫，蓬萊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

    “……”

    看著蓬萊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八云紫突然感覺自己心里有些煩躁，似乎當初也有人因為自己而露出過這種難以置信的表情，不過仔細想了想，記憶中明顯又沒有這樣讓自己記憶猶新的家伙存在，所以搖了搖頭，八云紫的語氣中顯得有些郁悶，“對，就是你。”

    “不是吧，這么個小家伙是異變的元兇？”

    伊吹萃香也是聽了八云紫的話，一時間感覺有些意外，抬起頭來看了看幻想鄉此時的天空——和愛麗絲一大早起床之后看到的天空一點變化都沒有，濃厚得仿佛兒童拿著深色油漆胡亂涂刷一般的混合顏色在天空中不斷地變化著，仿佛是云彩在涌動一般的自然變幻，在染色之后變得令人難以忍受的眩暈，普通人在外面看著這種天氣，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難受得無法忍受吧。

    這么龐大的異變，只是這么一個小小的人偶引起的？

    “雖然很不可思議，不過這是事實。”

    搖了搖頭，八云紫看向蓬萊，斬釘截鐵地說道，“而且，這個小家伙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樣簡單，就在剛才，在紅魔館里面，這個小家伙憑借自己的力量，幾下就將暴走的芙蘭朵露·斯卡雷特給制服了。”

    “臥槽……”

    八云紫緊接著說出的這個消息可是把伊吹萃香嚇得爆了句粗口，芙蘭朵露·斯卡雷特的名頭在大妖怪之間也是相當有名氣的，破壞力達到了大妖怪的水準，卻沒有能夠控制它的心態，芙蘭朵露的危險度，別說是人類，即使是妖怪圈子中，也是排得特別高的，別的不說，那幾乎心情不好就殺人的心態，簡直就是擁有著大妖怪實力的精神病患者。

    “那也就是說，這小家伙有大妖怪的戰斗力。”

    伊吹萃香意外地看著蓬萊疑惑的表情，口中不住地發出自己毫不掩飾的贊賞之情，“不錯啊小家伙，沒想到啊。”

    “不過，這家伙體內的力量太過于斑駁，引起了大結界的變化。”

    雖然對于蓬萊這家伙的力量，八云紫也是十分驚訝，不過事關幻想鄉，整件事情也由不得八云紫不謹慎，看了看蓬萊，八云紫說道，“天空的變化，其實也是因為大結界的變化，不知道為什么，你體內的力量，居然和大結界中的力量起了連鎖反應，由于你體內的力量太過于斑駁，所以大結界中的靈力也因此而變得復雜了起來。”

    “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估計整個大結界都會崩潰……”

    看著蓬萊，八云紫瞇了瞇眼睛，如果蓬萊試圖反抗的話，八云紫就會在瞬間展開結界，并用能力將其抓住，“所以，為了解除這個異變……你必須破壞你自己的核心。”

    “……”

    雖然是新生的靈魂，但是蓬萊本身就悠悠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不少的知識儲備，對于八云紫說的這么多東西，蓬萊自己都感覺意外地居然聽了個大概明白。

    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就在這里面，讓自己靈魂誕生的核心，想要解決掉異變，就要破壞掉這一顆挺愛麗絲說是“來歷不明”的石頭，那之后，大結界的靈力就會穩定下來，隨后，一邊就會解除……

    愛麗絲……就會笑嗎？

    蓬萊的眼神一時間有些迷茫，幻想鄉什么的，大結界什么的，說實話，她并不在乎那些，雖然腦海中的知識告訴她，大結界崩潰掉的話，這個幻想鄉都會遭受難以承受的打擊，但是對于新生的蓬萊來說，這些又和她有什么關系呢？

    瞇了瞇眼睛，八云紫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右手微微動了動，仿佛準備干些什么了。

    但是……

    微微闔上眼睛，蓬萊輕輕舉起雙手，然后在八云紫和伊吹萃香意外的眼神中，緩緩地將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雖然破壞了自己胸口的石頭，蓬萊就沒有靈魂了。

    蓬萊無法看到愛麗絲的笑容了。

    蓬萊無法再被愛麗絲的雙手撫摸了。

    但是，如果愛麗絲不高興的話，蓬萊也會不高興的……

    蓬萊是為了愛麗絲而存在的……

    愛麗絲高興的話，蓬萊的存在才會有意義……

    是吧……

    抿了抿嘴唇，蓬萊剛誕生的靈魂之中，自然也會有不，由于本身擁有不少的知識儲備量，蓬萊思想中的求生意識，比任何剛誕生不久的靈魂都要濃厚很多。

    但是……

    如果是愛麗絲的希望的話……

    砰！

    在八云紫復雜的眼神中，蓬萊嘴角帶著一絲難以抹去的笑容，胸口之中，猛地發出一聲悶悶的響聲。

    并不明顯，但是讓八云紫突然覺得，格外沉重的響聲。

    為了保護幻想鄉而傷害了別人嗎……

    想到這里，八云紫突然覺得自己有種莫名其妙的想要哭出來的沖動。

    “這算是……什么事啊……”

    看著自己的雙手，八云紫咬了咬嘴唇，然后走上前去，將已經倒在地上的蓬萊人形緩緩地撿了起來。

    蓬萊人形的臉上，保持著微笑。

    蓬萊人形的胸口處，似乎因為剛才的爆炸而顯得格外的發燙……猶豫了一會兒，八云紫還是沒有伸手將蓬萊人形的胸口拆開。

    “為什么，感覺這么不舒服呢……”

    看著這個為了別人而犧牲掉自己的蓬萊人形，八云紫微微皺眉，總覺得腦海里有什么東西，在呼喚著一般。

    無法忍受。

    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八云紫帶著蓬萊人形，走向了之前那道自己出來時打開的隙間。

    “你要把那個小家伙帶去哪兒？”

    看到八云紫準備離開，伊吹萃香突然開口叫住了八云紫，雙眼微瞇，伊吹萃香緩緩說道，“如果是要把她帶去燒掉的話，我可不允許哦。”

    “……我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頭也不回，八云紫緩緩地回答了這么一句，然后在伊吹萃香頗有深意的眼神中，走進了隙間。

    “……”

    眼睜睜地看著八云紫離開，伊吹萃香挑了挑眉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傷，“這個人偶……是你嗎？八云紅？”

    是，抑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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