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二章
本書由網首發,請勿轉載! 陸陸續續知道都城終于派來大隊兵馬,算是勉強喝了一碗定驚茶的城中百姓們,更是已然在城中翹首以盼,希望兵馬越快到來越好,并且越多越好。【】︾樂︾文︾小︾說| 此時的邊境,處處彌漫著一股硝煙、低迷、緊張而又人心惶惶之氣。 每次都先行一步的烏云已然進入城中,在最前線的城池內等候夭華。 三日后,大隊兵馬浩浩蕩蕩到達邊境。 蕭恒接著繼續開始批閱奏折,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是。”太監點頭,不難從蕭恒的聲音中感覺到蕭恒的喜怒變化,連忙躬身退下。 “兇手?呵呵。”蕭恒頓時嗤笑一聲。若沒夏侯贏這事,目前這種情況下他倒確實可以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畢竟他已經守邊境多年,對邊境很是熟悉,又確實是個不錯的人才,但眼下他沒有立刻把他拖出去斬了已經是便宜他了,“回去告訴他,朕不需要他的戴罪立功。” 太假立即推門而入,彎腰回道:“聽來稟告的人說,夏侯大公子已經知道邊境的戰亂,想請皇上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能夠戴罪立功。”稍一停頓,太監忽地抬頭偷偷看向蕭恒,想看看蕭恒此刻的面色,接著重新把頭低下去,往下道:“并請皇上能夠明察秋毫,徹查夏侯大人的真正死因,捉拿兇手。” 就在這時,御書房內的聲音傳來,“進來。他可有說什么原因要見朕?” 外面到來的太監稟告完,隔著御書房的房門等了片刻后,還是沒有聽到御書房內有任何回應,自然而然以為御書房內的人不想見,就要躬身退下。 蕭恒聞言,握著筆的手一頓。夏侯大公子?夏侯然?那夜夏侯淵晉突然死了,夏侯然馬上帶著人馬包圍住澹臺府,想捉拿夭華。而他當時已經與她講好條件,自然不可能讓夏侯然傷她,故當即扣了個名義直接將他打入了天牢,并一直關到現在。而夏侯淵晉的死,他也將他扣為了“自盡”,只是被夏侯贏給逃了,以致最后釀成蕭黎被夏侯贏擄去。 另一邊,暫返回御書房處理政務的蕭恒,在進入御書房后不久,剛批閱了幾份奏折,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與稟告聲,“皇上,天牢內的夏侯大公子,想面見皇上。” — 太監等了片刻后抬頭看向蕭黎的背影,之后輕手輕腳地躬身退下。 蕭黎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仿佛沒聽到。 太監回來稟告:“公主,那容公子已經出宮去了。” 御花園的廊道上,蕭黎已經坐下,獨自一個人看著前方的花。 還留在蕭黎寢宮中等著的容覲,不久后聽到太監的傳話,沉默了良久后留下一句話讓宮女轉達,讓蕭黎務必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后,就出宮去,離開皇宮,前去追前方的夭華,隨夭華一道前往邊境。 蕭恒不勉強。蕭黎今日肯下床走出寢宮,還說這么多話,已經是個不錯的開始。 “恩。”音落,蕭黎松開蕭恒的手,并轉開頭去。 “真的不想再看到他?” 蕭黎立即擠出一抹笑,對蕭恒笑著點頭,有蕭恒這句話總算可以放心了,希望皇后與蕭巖如今還安然無恙,“那皇兄,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一個人在御花園坐會。你別忘了讓人送容覲出去,我等會兒回寢宮的時候不想再看到他。” “說什么傻話,什么最后一件事,朕永遠是你皇兄,也永遠會護著你。不管日后想求朕什么,還是直接對朕說。”微微一頓,蕭恒再看著面前的蕭黎,終是拍了拍蕭黎手背,“那好,朕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朕,快點好起來。” “皇兄,你答應我,就當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我以后一定不再……” 蕭恒頓時有些沉默下來,當初那么做的原因,沒辦法告訴蕭黎。而如今,他已經好久沒有他們兩個人的消息。可現在對著這個樣子的蕭黎,蕭恒又實在狠不下心來拒絕。 “另一件事,就是我之前就求過皇兄你的,你不要再派人追殺皇后與巖兒了,馬上命人把他們找回來好不好?皇兄,你答應我。”皇后與蕭巖流落在外,一直都是蕭黎心中的一塊心病,蕭黎也始終希望蕭恒能把皇后與蕭巖找回來。 蕭恒意外,不免愣了下,直到剛才之前都還覺得蕭黎今日的恢復全是因為容覲之故。 “你讓那容覲走,以后都別再讓他進宮,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他。” “你說。別說兩件事,就是二十件,皇兄也答應。” “不,我不累。皇兄,你答應我兩件事,好不好?”蕭黎搖頭,反手抓緊蕭恒的手。 “涼亭在那邊。如果你累了,我們進涼亭坐會兒?” 陽光傾斜入走廊,涼風陣陣中伴隨著絲絲清幽花香。 到御花園后,蕭黎停下腳步,另一只手扶上旁邊走廊上的木柱,轉身看向手邊一直扶著她的蕭恒,知道他擔心她,而她其實一直都不想讓他擔心。 御花園的花確實開了,還是蕭黎喜歡的花,蕭恒并沒有騙蕭黎。 — “好,聽你的。”蕭恒淺笑,寵溺地點頭。 “不,皇兄,就我們兩個人。咳咳……”說著,蕭黎就朝外面走。 蕭恒馬上快步再上前兩步,取代容覲扶住蕭黎的手臂,然后目光看了看容覲,再看向蕭黎,“要不要讓他也一起去?” “謝謝。”蕭黎禮貌而又極為疏離地回應,繼而輕輕推開容覲攙扶的手,朝蕭恒走。 旁邊的容覲立即適時的伸手扶一把蕭黎,“小心。” 蕭黎隨即抑制不住地咳嗽了幾聲,扶面前的桌子站起身來,“那走吧,我們現在去。”說話間,剛站起來的身體,蕭黎止不住輕輕晃了一下。 “當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朕隨時都可以。”蕭恒聽蕭黎這么說,頓時不免更加欣喜。 蕭黎點頭,朝殿門口進來的蕭恒看去,輕聲回道:“皇兄,你昨天說御花園的花開了,想讓我陪你一起到御花園走走,不知道今天可以嗎?” 一腳踏進殿內,一眼看清殿內的情形,蕭恒一時間不免同樣一喜,“梨兒,你找朕?” 沒多久,蕭恒快步到來。就在他剛才下朝回御書房的時候,一名已經在御書房外等了一會兒的伺候蕭黎的宮女對他說蕭黎想見他。 容覲在蕭黎旁邊坐下。 蕭黎輕輕點了點頭,沒有抬頭看容覲。 容覲一腳踏進殿內,看清殿內的情形后,不由一喜,快步朝已經坐在桌邊正喝著清粥的蕭黎走近,“你醒了?” 蕭黎今天的氣色看上去比昨天好了很多,并且竟然肯下床了,不過一雙眼看上去很紅。 容覲點頭,送完夭華后回皇宮,再去蕭黎寢宮看蕭黎。 夭華對此都已經料到,對容覲大致交代了幾句后,姑且讓容覲先留下。 同樣一夜未眠的容覲,前去送夭華,在城樓下用簡短的時間快速向夭華說了說蕭黎的情況后,征詢夭華的意思,看他是先留下還是直接隨她去。 一個時辰后,夭華與兩名蕭恒親封的先鋒一道出宮,策馬出城,前往兵馬集合的城外。 等昨日朝上剛封的兩名先鋒稟告完“兵馬都已整頓完畢”后,蕭恒宣殿外的夭華進殿。 之后,他讓容覲留下,自己先返回寢宮休息。 蕭恒昨夜在蕭黎的寢宮外面一等就等了個把時辰,直到快半夜的時候容覲才出來。而容覲的出來,并沒有帶出來任何好消息,蕭黎還是那樣子。
皇宮內,當夭華到的時候,文武百官都已經在上朝。 — 留在別院把守的侍衛,一直目送馬車離去,直到快看不到馬車的影子后迅速返回皇宮,去向皇宮中的蕭恒稟告。 馬車與人都已在別院外面等著。烏云上車后,吩咐車夫到二十里外的下座城城中等夭華。 沒多久,同樣洗漱好,并換了身衣服的烏云從房內出來,臉色雖有些蒼白,但總體還好。 待一切弄好,夭華獨自一人走出房間,先前往皇宮。 宮女們早已經等候在門外,自然也都已經知道夭華今日要啟程前往邊境,端著洗漱用品魚貫而入后就伺候夭華洗漱,還有更衣。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夭華平靜無波地睜開眼,淡淡看了眼坐著不動的烏云后就起身下床,吩咐外面的宮女們進來。 一夜未眠,烏云就這么一動不動地坐著,看了夭華整整一夜。 夭華能感覺到烏云的目光。那日在峽谷上,就連明郁都說“這世上也就只有她能亂他的心,讓他輕易上當”,甚至她還親眼所見,可前面的種種也正是出自這個人之手,令她無法忘掉當年的一切,亦無法解開心中的結,更無法抹掉那個傷口。 烏云合上房門走回去,在床沿坐下,低頭看向夭華的臉,知道她并沒有真的睡著。 夭華沒有睜眼,繼續睡著。 烏云隨后起身,打開門出去,對之前回來稟告的人吩咐幾句,讓他立刻連夜去辦,之后返回房間。 烏云在這時忽然意識過來,剛才才答應了夭華馬上命人送蕭巖回魔宮去,可一轉頭竟然就給忘了,不過也實在是她剛才的挽留來得太意外。而她似乎也忘了似的,這么長時間過去,也不曾提醒他一句。 許久,夭華閉上眼,將眼中的一切神色掩蓋下去。 桌子上的火燭,還在燃著。 烏云同樣看著上方的床幔,不知在想什么。 時隔這么多天,兩人再次同床共枕。夭華看著上方的床幔,心底真的覺得很可笑。一個當年丟下她,帶著孩子離開,讓她自生自滅的男人,一個至今仍不想讓她知道當年真相的男人,一個讓她只想狠狠報復的男人,她卻還要和他再生一個孩子,并且還要和他再往后的日子里走這么長一段路,如何能不可笑。 烏云順著夭華的背影看過去,半響后邁開腳步,之后再在床邊站了片刻與看著躺下的夭華片刻后合衣躺下。 夭華隨即松開烏云手腕,避開烏云的目光,轉身走向床榻,就上床休息。 烏云意外,轉過頭看向夭華的側臉。 插身而過之際,夭華忽地伸手扣住烏云的手腕,但又并不側頭看烏云,似開口對著前方的空氣道:“天色已經不早了,今晚別走了,明天還要早起,啟程出發。” 烏云點頭,隨后站起身就準備出去。 看來烏云已然很清楚她與那小巖之間的關系了。現在,她才剛與蕭恒展開合作,一切可以說都還算順利,并且相信在后面一段時間里也會如此,可蕭恒又還在派人到處找蕭巖與追殺蕭巖母子,要是讓他知道皇后去世前把蕭巖托付給了她,勢必會起沖突,畢竟她當初既然答應了照顧蕭巖就不會反悔。這樣一來,情況恐怕會有變,故對眼下而言最好的做法自然莫過于盡快將蕭巖送走,別讓蕭恒知道這件事,“也好,那你先讓人馬上送他回魔宮去。” 烏云接著道:“如果你還想保護他,我可以命人馬上將他送回魔宮去。” “北堂國的邊境內?”夭華詫異。 ...